地望著她,似乎在說“沒事的”。

那個小個子警察勘察了玉汝死亡現場的大灘血跡,採了樣。便要求去看看天真的房間。

“她為什麼找你?”一路走著,那個警察問。

“她被記者逼的,沒有辦法了……”

那個警察覺得她有些答非所問,又直接問道:“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好姐妹。”

到了樓上,天真拿出鑰匙,可是手抖的厲害,怎麼也打不開,那個高個子的警察拿過鑰匙便幫她開了房門。

一切還是昨天的樣子。兩個警察環視了整個房間,然後盯著桌上的玻璃杯。

那個小個子便又將那杯水取了樣。又看到桌上的手機。

“是你的嗎?”

天真道:“不是。玉汝的。”

那兩個警察又把手機用一個塑膠袋密封好放進偵查箱。

兩人又去考察陽臺。

天真沒有跟出去,愣愣地觀察著這個房間,明明昨天玉汝還在這裡跟她說話,跟她擁抱,甚至連她的聲音都還留在這間屋子裡,可是,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突然,天真發現玉汝昨天疊的紙鶴和戒指赫然放在她的床頭。她突然心驚了一下,玉汝回來過?但馬上她明白了,她肯定是昨天跳樓之前放的,可是,這是什麼意思呢?——她想讓她看到!這樣一想,她便飛快衝上去把這兩個摺紙拿起來裝進口袋,她不想讓警察看到把這些也帶走。

那兩個警察進來了。

“她不是從你的陽臺上跳下去的,而是從天台。你在這裡等著,我們上去看看。”

天真點點頭。

他倆一走,她便馬上掏出那隻千紙鶴,透過紙背,隱隱看見裡面有字!

她心跳加快,雙手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把千紙鶴開啟。

“天真:

人們常說人如其名,真的,我祖父給我取這個名字是希望我以後能夠“艱難困苦,玉汝於成。”那些苦難我都受了,我也該走了。

能認識你,是我這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但是,認識他,或許才是我這一生的意義所在。那天,他說他對不起我,他妻子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跟他大鬧,說要去舉報,他很無奈。我知道,我一開始就知道是這樣的結局,當官的怎麼可能放棄名利地位和我在一起呢?

我有時候想我要是沒有遇見他該多好,我要是從前那樣簡簡單單地跟我姥姥過日子該多好,可是偏偏我愛上了這樣一個男人,離開他讓我痛不欲生。死亡,對我來說是一個解脫,我不需要任何人憐憫,也不需要他為我心疼,只有這樣活著才是真正的可憐,我只想告訴他,我愛他,永永遠遠的愛他,我願意為他放棄我的所有、甚至生命。

在你那本《半生緣》中夾了一張我的個人支票,這個世界上我沒有別的親人了,你放心,這都是我拍戲掙得,乾淨。

人活著的時候,好像什麼都不能放下,到了要走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什麼也帶不走。現在,我唯一想帶走的是那枚紙戒指。如果他會在我火化之前來看我,請把這枚紙戒指交給他,如果他願意

幫我戴上,今生今世,我也沒有遺憾了。

另外,請你答應我,不要給任何人看見這封遺書,因為我不想他因為我而受牽連。

玉汝絕筆”

不知不覺中,天真早已潸然淚下,她不是同情玉汝,而是感動,她怎麼能這麼執著地愛著他?即使被他傷害到如此,卻還在為他想著。她顫抖著把遺書放進口袋,然後掏出那枚戒指端詳起來,腦海中想起張愛玲的一句話:女人,一輩子講的是男人,唸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遠永遠。

這時那兩個警察勘察完畢了,就帶著天真去警局做筆錄。天真坐在那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