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蒼緩緩開眼,拿了信,看後皺眉,“索要邵平波,難道邵平波離開北州和他有關?北州那邊什麼情況有訊息嗎?”

獨孤靜:“暫時還不知情,應該要花點時間打探。”

玉蒼沉吟:“這邵平波就帶一個隨從跑來齊國是什麼意思?”

他這邊有些搞不懂狀況,接到邵平波的訊息,說要護送一名事關齊京局勢的人來,誰想人接到後才發現,護送的人居然是邵平波本人。

獨孤靜:“人已經快到了,到時差人一問便知。只是這牛有道索要邵平波,怎麼回覆?信裡說了有什麼條件都可以談,要談嗎?”

玉蒼搖頭:“他南州那邊尚是個半吊子,邵平波背後卻是整個北州,把邵平波給他?他在開玩笑嗎?嗯……也別急著拒絕,回信就問他能給我們什麼,先回信拖一拖,看看什麼情況。”

“好!”獨孤靜應下。

……

南州刺史府,英武堂內,商朝宗推著輪椅站在一幅地圖前,蒙山鳴在坐,數名將領也圍在一起,正指點著地圖商議什麼。

藍若亭從外進來,看了看屋內的情形,“咳咳”握拳咳嗽了一聲。

眾人回頭看來,蒙山鳴知他有事,出聲道:“你們先出去議一議,回頭再說。”

“是!”幾名將領一起拱手告退。

待幾人出去,藍若亭方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遞給商朝宗,“王爺,道爺來訊,讓咱們招降邵登雲!”

“叛國賊子,豈能容他!”商朝宗怒回一句,抓了信,立馬低頭檢視是怎麼回事。

蒙山鳴狐疑,“招降邵登雲?”

藍若亭點頭,“信上也沒說清詳細,只說邵平波已經棄北州而逃,北州即將有大變,可趁虛而入,讓咱們嘗試以舊情招降邵登雲。”

蒙山鳴糊塗了,“一南一北,迢迢相隔,首尾不能顧及。退一步說,此時招降豈不是自找麻煩,朝廷豈能坐視?”

看完信的商朝宗把信遞給了蒙山鳴,情緒安靜了不少,眉頭緊鎖,“信上說邵登雲心念父王舊情,可以舊情招攬,並非讓邵登雲明降,而是暗降歸心,以待將來!”

蒙山鳴看著信嘀咕,“邵非叛燕,而是為報寧王忍辱負重……若以此理說服,願為其洗刷叛名,招降之事則大有可為!”

三人互相看了眼,都明白了牛有道的意思,只要邵登雲願意歸順,這邊到時候就說邵登雲並沒有背叛燕國,而是為了幫寧王儲存實力。

說白了就是以洗刷邵登雲叛國之名為條件勸降。

英武堂內安靜了一陣,稍候,有些雲裡霧裡的蒙山鳴疑惑道:“好好的邵平波怎麼會棄北州而逃?”

藍若亭:“猜也能猜到,道爺和那位邵公子是死對頭,兩人十有八九又幹上了,這兩位你來我往都要置對方於死地,二者之間不鬧個不死不休是不會罷手的,邵平波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棄了北州而逃,肯定是道爺乾的好事。”

商朝宗自言自語:“有大禪山庇護,北州世俗大權又還在邵氏手中,如何能將邵平波逼逃?”

蒙山鳴把信交還給了藍若亭,嘆道:“咱們這位道爺啊,辦事方式一向是雲裡霧裡,不輕易坐實,以留有臨機策變的轉圜餘地,過程能看的你眼花繚亂,不到最後誰也搞不清他想幹什麼。別猜了,等最後看結果吧。”

商朝宗試著問道:“那就按道爺說的做?”

蒙山鳴笑問:“王爺想怎麼做?”

商朝宗頓時一臉乾笑,“還是按道爺說的做吧,又不損失什麼,反正也不是什麼壞事,我這就修書一封,讓人送去。”

“不妥!”藍若亭擺手,“這信不該王爺寫,還是蒙帥親筆手書代王爺招降最合適,蒙帥若承諾作保,邵登雲不會有疑,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