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言錚轉眼看她,就見她已經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一圈黑影,無法掩飾的疲憊壓得那張小臉脆弱的不堪一擊……

狐裘上的毛輕微地顫動著,輕撫著她的臉,那一點點的溫暖,能暖和她冰涼的身體嗎?

言錚躺在她身邊,就如躺在一個冰箱旁邊,她身上散發的寒意陣陣侵襲她……

怎麼會有這樣低體溫的人呢?

言錚疑惑,這難道就是她的病因嗎?

她輕輕拉過被子給她蓋上,朱璇猛地睜開了眼睛,一瞬間,她眼睛裡光芒暴漲,只是僅僅一瞬間,在看清是言錚時,這光芒就滅去了。

朱璇重新磕上眼睛,喃喃地說:“不用蓋……除非是天下的火爐都集中在一起,否則……什麼都無法溫暖我……”

她再次睡去,言錚卻久久無法閉眼,心裡一陣難受,朱璇是遇到過什麼痛苦的事嗎?

什麼都無法溫暖她……這得是什麼天大的痛苦才會如此悲觀呢?

朱璇……她有什麼故事呢?

***

言錚準備了早膳,拓跋言和朱璇用完後,郜鑌就和侍衛們趕了馬車過來接人。

朱璇精神不濟,和言錚說了幾句就先上了馬車,拓跋言命郜鑌先把朱璇送出城去,自己留下來和言錚告別。

言錚看他情緒低落,知道他還在為不能幫自己取出金針內疚,就笑道:“大哥別擔心,不能用內力我都過了幾年,這有什麼呢,我能用別的方法保護自己,你就放心吧,你一定會再見到我的!”

“言兒,我真的不放心這樣留下你,要不你還是跟我回拓跋吧!”拓跋言蹙眉道。

“大哥,你不是希望我為我母親報仇嗎?跟你去拓跋,我怎麼報仇?你別說了,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回去吧,多保重!”

言錚對他笑了笑:“璇璇就拜託你了,你多關心她,我希望再次見面的時候我也能看到她……”

“嗯,我會的!”拓跋言點點頭,抬手,把言錚拉到了自己懷中緊緊抱住她:“言兒,我知道你很聰明,可是我還是要再叮囑你一句,別輕敵……熙乾明不是簡單的人,他吃了幾次癟不代表他沒能力反擊,你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嗯?”

“好的!我會注意的!”言錚很不習慣這樣被他抱著,輕輕推了推他:“大哥,你該走了,他們都在等你呢!”

“嗯!”拓跋言放開了她,遲疑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塊木牌,放在言錚手上:“給你的幾個侍女都很能幹,你可以相信她們,只要我沒死,她們都不會背叛你的……萬一發生了她們都不能處理的事,你就帶上這塊木牌去街巷河橋那邊找一個姓吳的石匠,把這塊木牌給他,他會幫你做一件事……言兒,你別小看他,就算你讓他去刺殺皇上,他也會做到的……所以,不是性命攸關的事,你別輕易動用這塊木牌,也別輕易去打擾他……”

“哦,我知道了!”言錚點點頭,收好了木牌。

拓跋言手放在她肩上,重重地按了按:“我走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言錚,大步走了出去,上馬,一直到消失在街口,他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言錚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才嘆了口氣,拓跋言是做大事的人,這種人鐵石心腸,輕易不會被兒女私情所困擾。他對自己的寵溺,也許是他唯一的人性表現吧!

只是不知道她何德何能,竟然能讓他對自己破例呢?

言錚深吸了一口氣,她必須弄清楚這一點,決不能再糊糊塗塗過日子了。

***

拓跋言走後,言錚的日子平靜了幾天,這幾天她都閉門不出,關在府裡和巧笑,倩兮,還有拓跋言送來的侍女長羅衣一起整頓白府,明確每個下人的分工。

羅衣很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