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是,碧蓮還是那副神色。

就那麼一小碗藥,戚寶山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才喂完。戚寶山喂下李碧蓮最後一點藥,心下稍稍放鬆,輕輕的放下碗勺,柔聲的對李碧蓮說:“碧蓮,等睡醒了就好了。”寬大的手掌,覆上李碧蓮的大眼,輕柔的往下滑動,原本睜著大眼的碧蓮,等戚寶山的手掌拿開,就已閉上了雙眼。

戚寶山看著慢慢進入熟睡的李碧蓮,鼻頭一酸,眼中又泛起了霧氣。

戚寶山深吸了好幾口氣,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收拾好心情後,戚寶山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戚寶山也不走遠,就只是坐在離房間不遠處的涼亭裡面,吩咐下人將梁大夫請過來。說起這個梁大夫,跟戚寶山也是有點淵源。

當時戚寶山想盤個鋪子下來的,這間鋪子當時的主人還是梁大夫。但是梁大夫只醉心於醫術,對經商管藥鋪的事情一竅不通,不管祖上留下多厚的家財也經不起梁大夫這樣的折騰,所以這家藥店就理所當然的倒閉在了梁大夫身上。

戚寶山去看店鋪的時候,就看到梁大夫淚眼慼慼的,無比懷念的看著店鋪裡的一角一落。戚寶山心下一震,倒是從來沒見過哪個大男人有這副表情,就多嘴問了幾句。

隨後,戚寶山倒是蠻可憐這個梁大夫的,自己名下商號也多,就是沒有藥鋪。護衛們經常跟自己進進出出的,倒都有些傷痛,自己有個鋪子,手下們看病什麼的,倒也是方便。

心下一合計,就跟梁大夫說,藥鋪可以留下,你還可以繼續是這個藥鋪的大夫,要做的好了,到時候再分你幾份乾股。

梁大夫自然是感恩戴德的非常感謝戚寶山的這一伸出的援手,藥鋪沒倒,以後還能分到幾份乾股,藥鋪名也不會變,對祖上總算可以有所交代了。要是藥鋪真倒了,自己百年後真的是無臉見祖宗啊。

戚寶山當然也不會完全相信梁大夫的話,一邊是派人打聽,另一邊又時時觀望著梁大夫。這幾年下來,果然不失所望,這梁大夫的醫術果真是高超的,戚寶山的心也總算是安下了,自己這心思總算是沒有白費。

“老爺。”梁大夫這幾天就一直呆在府裡,隨時等候差遣。這一聽老爺要來見自己,就急忙趕過來了。

“坐。”戚寶山客氣的對梁大夫說。

梁大夫落座後,戚寶山皺了皺眉,就開口說:“老梁,都三天了,怎麼一點情況都沒有改善。”

梁大夫當然知道戚寶山說的是誰,深思一番說:“現在的身體狀態倒沒有什麼大礙了。倒是那位女子受的刺激有點大,接受不了,就把自己給完全封閉起來,所以才對外界的事情沒有什麼反應。”

梁大夫一心沉迷於醫術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碧蓮的身份,也不會多事的向別人去打聽。

更何況,戚寶山親自安排了心腹作為自己照顧碧蓮的下手,甚至那些心腹也不知道那房裡的人到底是誰。因為每次打下手的時候,戚寶山都會將那名女子的臉用紗巾蒙上,只知道房裡面的人很受老爺的重視,每次老爺看著那名女子,眼裡總是溢滿柔情。

而且戚寶山也不允許其他任何人隨便接近這個院子,當然除了被派為打下手的人。被派為打下手的人,也只能在房外侯令,沒有戚寶山的允許,誰也不能進房裡。這不,門外還站著四個護衛堅守著房門呢。

就算是想打聽,也打聽不出來什麼。

想到李碧蓮的狀況,戚寶山有點惱怒自己的有心無力,有點煩躁的問:“那她什麼時候能真正清醒過來?”

梁大夫搖了搖頭說:“心病還需心藥醫。依屬下拙見,可以讓那位女子的至親之人跟她多說說話,多陪陪她,興許可能會很快清醒過來。”梁大夫看著這幾天越來越憔悴的老爺,不由得心下一軟,將情況往好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