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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鄭重地點了點頭，自然除了石明煙。

眼看仇人即將死去，她只會歡笑，怎麼會哭呢？

不過此時她卻張著一雙大大的眼睛，迷茫的望著這個武林中的傳奇人物，似乎並不明白他的話意。

拋開仇恨，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

“樓主，我答應你。”碧落忽然大叫道。

蕭憶情欣慰的笑了笑，又低下頭看著懷著氣若游絲的女子，依稀間還能聽見她的話語：“說謊……說謊……”

蕭憶情輕輕地握著舒靖容的手說：“一直以來，有很多很多話……始終沒有對你說……去，去那邊和你說清楚吧……”

舒靖容的身體一震，有一股強大的內力注入了她的體內，瞬間就震斷了她微弱的心脈。

同時，蕭憶情也倒了下來，和舒靖容一起。

蕭憶情的雙手仍環在舒靖容的腰際，他的臉上猶自帶著解脫般的笑意。

看著同時下落的夕影刀和血薇劍，紅塵再也忍不住，壓抑很久的淚水在瞬間奔湧而出，紫陌亦是。

看著那兩個正在哭泣的女子，碧落忽然想起了舒靖容，那個冷漠堅韌，驕傲強悍，精明能幹的女子，想起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痛苦流淚的樣子。

他猶記得自己當初的震驚。

如何能不震驚？任是誰都無法想象：靖姑娘居然也會哭？恐怕樓主也未曾想到過吧。

碧落忽然明白了樓主臨死前交代的用意。

樓主是希望這兩個像靖姑娘一般堅強的女子能擁有靖姑娘不曾擁有的幸福吧。

因為無論是紫陌紅塵還是靖姑娘，在她們那驕傲堅韌，冷漠無情的外表下，都有一顆敏感、柔軟的心。

縱使她們有著翻雲覆雨的本領，經天緯地的才能，她們終究也不過是個女子而已。

她們也需要別人的關心和呵護。

只是，恐怕樓主直到臨死之前才明白了這個道理吧。

否則又怎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似乎是受了紅塵和紫陌的感染，一時間密室裡充滿了低低地啜泣聲，哽咽聲，他們似乎是不願打擾那兩個已沉睡的靈魂。

包括黃泉，包括碧落，包括南楚，所有的人都有著壓抑不住的悲傷。

自然石明煙除外。

如何能不悲傷？人中龍鳳，他們心中不敗的神話，他們追隨，崇拜，仰慕的物件，如今卻落到這個下場：刀劍相向，兩敗俱傷，同歸於盡。

如何能不悲傷？樓主和靖姑娘，這般相配的兩個人物，卻終其一生也未能融入對方的生活。

他們相偎在一起，如此完美的畫面，卻只是在他們死後才能出現。

生未相依死相隨，那樣的繾綣，那樣的纏綿，在血泊和死亡的掩映下，更添一絲淒涼，更增一絲感傷。

那樣鮮明的對比，那樣強烈的反差，一絲一縷地牽扯著他們的內心，揪撓著他們的靈魂。

所有的人都望著那對在血泊中相依相偎的人中龍鳳，怔怔地流淚。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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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江山易主

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密室裡響起：“殺了她，為樓主和靖姑娘報仇！”

碧落神色一肅，手立刻就放到了古琴的暗格上，那裡面有他的利刃——魚腸。

他知道剛才的話是紅塵說的，但他卻不明白為什麼她在得到樓主的遺令後還要這麼說。

紫陌黃泉疑惑地看了紅塵一眼，而南楚卻對著紅塵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