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畫的收起來了,也可能是之前她根本就沒畫過,眼前出現曾經她畫畫時的樣子,那些原本沒有什麼生氣的事物,在她筆下狠狠地畫出,雖然帶著些狠,可是卻正是她的心情寫照,她的表面平靜,可是內心卻有些太多的怨。

她怨父親對母親的不忠,她怨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後竟成了傷他最深的人,她怨她自己不能為母親做些什麼,這一切的怨在有些時候都被她化成了無窮的力量全用在了筆上。

導師約翰曾經說過像馮靜恩這樣的學生真的不多,有時候看著她畫畫,就好像是在看一個人在發洩似的,其實他說的沒錯,那個時候她就是在發洩。

抬眼望去,他們依然玩得很歡,歡歡的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而佟沛東也很開心,他的眼中有對歡歡的疼愛,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特有的疼愛,馮靜恩看著他們想到了自己,小的時候她也有過樣的童年吧,聽母親說過小時候馮國正是很疼她的,可是無論曾經什麼樣現在都已經成了往事了。

馮靜恩拿起筆突然想把他們這個樣子畫下來。

佟沛東和歡歡玩的同時,有時也會朝她這邊看過來,馮靜恩在低頭畫著畫,柔和燈光照著她,讓她看上去是那樣的恬靜美好,就好像是英國的時候,他被她救了,睜開眼朦朧的那一眼,那個時候雖然她離的很遠,可是佟沛東還是將她的樣子記住了,她就像是個太陽一樣給了他無窮的光芒。

以前他也見過馮靜恩畫畫的樣子,可是那個時候的她總是一副憂鬱的樣子,可是現在眼前的她看上去很平靜,她的手很用力,動作也很快,這樣認真的馮靜恩他不是沒見過,可是此時卻是最讓他感動的,因為他也把她這個樣子永遠記住。

歡歡玩得很高興,兩個大人各懷心事,不過這一室的溫馨倒是讓他們很珍惜這樣的時刻。

終於歡歡累了,佟沛東哄她睡著了,從來沒有看過孩子的他,現在也終於體會了一下看孩子的心情,那不是單單一個累字就很說透徹的,給歡歡掖了掖被角,佟沛東這才抬腳走向她。

當一條毛毯披在身上的時候,馮靜恩才回過神,她回頭對上佟沛東的暖眸,對她輕輕一笑,然後轉頭又看向chuang的方向,“歡歡睡了?”

“嗯,睡了,畫的什麼?”佟沛東答應道,然後看向畫架,當他看到畫面上那溫馨的一幕時,佟沛東在感嘆馮靜恩畫功的同時,自己也被這樣的畫面感動得不得了。

桔黃的柔光下,歡歡靠在佟沛東的身上,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而佟沛東則是地一臉chongai地望著歡歡,那一大一小的兩個人都是幸福的,畫上佟沛東臉上的線條馮靜恩也畫的很清楚,他覺得畫上的他更有感覺,更帥氣。

“這畫上還少一個人。”佟沛東伸手將馮靜恩攬進懷裡,溫柔地對她說道,靠在佟沛東的懷裡,馮靜恩覺得滿足極了,但是這樣的時刻她不知道還能有多久,所以對這個懷抱她有種不想離開的感覺。

“你們什麼時候出發?”現在在馮靜恩心裡最擔心的還是這個問題,她無法不去想這個問題。

佟沛東還是看著那副畫,他現在想的還是剛才的那個想法,這副畫上少了一個人,聽到馮靜恩這麼一問,他怔了一下,將她攬的更緊了,低頭吻了吻了馮靜恩的額頭柔聲道,“不用擔心,我會很快回來的,你在家好好照顧好自己,和女兒,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毫髮不損地回來。”

馮靜恩將身子又往他的懷裡靠了靠,佟沛東說這樣的話,她明白他只是在安慰自己,打仗的事情誰能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