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衛戍部隊和憲兵們接到命令,準備彈壓越來越躁動的民眾之時,五輛重型軍卡悄悄從西南面的張村小道出現,進入較寬的路面後立即加速,咆哮著衝向機場南面五百餘米的包家嶺。

五輛車開到嶺下,尚未挺穩,從車上飛身跳下兩百餘名頭戴鋼盔、身穿迷彩軍裝的彪悍官兵,兩百餘人幾乎全都身背中正一式衝鋒槍,一個個扛著捷克式輕機槍、黑乎乎的迫擊炮管和一個個沉重木箱,以令人膛目的速度,飛快衝上六十餘米高的山嶺頂部,沿著八十餘米長的起伏山勢,迅速擺開陣型,轉眼之間就架起了三十六門八一迫擊炮、十二挺輕機槍,其中一個全都扛著狙擊步槍的十二人小隊,迅速散開臥倒,掏出瞄準鏡熟練地安裝起來。

位於一點二公里外的機場西南角,十餘輛大小汽車圍著三層高的機場警戒塔樓,凌亂不堪地擺開,由南昌衛戍司令部、南昌行營、憲兵司令等部門組成的聯合指揮部就設在這裡。

塔樓第三層半敞開式的觀察哨位上,六名將校和三名身穿便服的黨部官員仍在激烈討論,想方設法儘快把十七個洋人先請出來,否則只要動手後出現傷亡情況,就是極為嚴重的外交事件。

“司令快看!肯定是安家軍的老南昌界守部隊。”

一群將領及黨部大員聞聲抬起頭來,順著憲兵司令黃鎮的副官指引的方向望去,隱約看到東南方向最高的突起山坡上,人影晃動,立刻意識到出現異常情況,眾人連忙找來望遠鏡仔細觀察。

這一看讓眾人大吃一驚,一點二公里距離處的景緻清晰可見。坡頂上散佈的身穿典型的安家軍夏季迷彩軍服的官兵不下兩百人,或是半跪或是匍匐在幾十門迫擊炮和眾多輕機槍旁。黑乎乎的迫擊炮管斜指藍天,每一門迫擊炮後面前有一個人從開啟的彈藥箱拿出炮彈,安裝引信。輕機槍對準的是下方四百米左右將安家軍守備團大門重重包圍的衛戍部隊,迫擊炮則大部分對準了機場。

南昌行營政治部副主任憤怒地轉向衛戍部隊副司令董文釗:“為什麼不在那個高地佈置警戒哨?。

黃埔二期畢業的南昌衛戍部隊副司令董文釗長得白淨矮胖,聞言一張臉頓時通紅起來,他怎麼會想到安家軍留守部隊膽子如此之大,而且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佔領距離機場五百米之遙的不起眼村子裡的高地形成威脅?

南昌衛戍部隊自組建以來,從未遇到過今天這樣複雜的情況和瘋狂的對手,而且中間還涉及十幾個洋人的生命安全,讓他這樣一個小小的少將副司令,如何能夠做到面面俱到?

軍委直屬憲兵司令部副司令兼南昌憲兵司令部司令黃鎮放下望遠鏡,二話不說,轉身就下樓。

眾人見狀吃了一驚,連忙問怎麼回事?

黃鎮的副官在狹窄的樓梯口停下腳步。慌忙解釋:“長官們快撤,東南方向的山坡上有三門迫擊炮瞄準了我們這座塔樓,若是情況突變,安家軍那群瘋子可是什麼都敢幹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不到半分鐘,塔樓上的所有人都跑了個精光,山坡上巍然站立的孫。小旺守備旅特務營營長哈哈大笑,命令三門迫擊炮調整方向,對準機場北面一…公里左右的指揮塔。隨後走到後下方。接過通訊員遞不凹”形話題。大聲向坐鎮老南昌的旅長孫小旺彙報情況。

安家軍機場守備團觀察塔樓上的四個方向,均露出一截黑乎乎的機槍口,指向四周匍匐在各種掩體後、不敢動彈的衛戍部隊官兵。

三棟兩層宿舍樓二層的視窗,竟然伸出了裝在戰機上的雙聯機關炮。八百多名安家軍官兵,全都抄起了傢伙,嚴陣以待,其中戰力最強的一個特種分隊七十五人全都失去蹤影,只剩下分隊長姚紹洲跟隨在團長唐”身邊。

兩人大大咧咧,四處巡查,叨著根菸走過四周密密麻麻的槍口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