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姿下說。”

安毅轉向殷勤的服務生點了三杯啤酒和一份堅果,轉向儀表堂堂的姜濤低聲笑問:“年底該進入德軍最高學府了吧?”

“屬下乙經透過考試了。

姜濤點點頭,從西裝內袋裡拿出一個信封:“屬下天天盼著回去”老大,這是陶勳緊急轉來的情報,伽和沈建平要跟隨克虜伯工程師前往捷克兵工廠繼續工作,沒時間前來給老大送行,派出網到他那裡做客的拍林大學理工科碩士王公允把這封信帶來交給屬下,屬下看到信封上十萬火急的印記不敢怠慢,立即請假前來進見老大

重慶籍的王公允是江南理工大學的講師,從俄國留學回到國內應聘江南理工大學機械專業教師。以其嚴謹的治學態度和勤懇的鑽研精神,深受安毅器重,於二九年下半年與貴州籍的理工大學教師姚飛、彰家蓮夫婦一起被安毅送到拍林大學深造,王公允因其與安毅之間的同鄉關係和可貴的忠誠一直擔任拍林大學留學生組長,接受克虜伯技術學院的沈建平情報小組的領導,兩年來為江南理工大學收集了大量的歐洲科技書籍和研究論文,在科技情報方面做出的貢獻令安毅非常滿意,但仍沒有資格進入旅德留學生情報小小組,更不知道情報小組擁有自己的活動據點和無線電臺,此時為沈建平、陶勳傳遞緊急情報已是違反常規,引起安毅的極大重視。

安毅接過信封開啟急急閱讀;看完之後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離開之後不到一週時間,江西警備部隊就被蔣介石下令瓜分編整,原本組成十七師的三個旅被拉到贛州整沒關係,可夏儉麾下六個旅竟然被南昌行營主任兼剿匪總司令何應欽肢解,其中四個旅被分散編進剿匪的中央軍各師補充損耗,剩下兩個旅編入何應欽新組建的南昌衛戍司令部,夏儉和十一名擔任正副旅長的老弟兄接到進入中央軍校特別班進修的命令後勃然大怒,抗命不尊。在勞守道的幕後安排下將六個旅的火炮、迫擊炮和輕重機槍全都藏起來,連級以上軍官集體辭職解甲歸田,原本衛戍的四個鎢礦開採點盡數炸燬,只留下贛東北含有孔祥熙等人股份的銅礦和冶煉廠仍在生產。南昌地區除了老南昌之外的治安維持和防務盡數陷入癱瘓。官兵們惶惶不安,焦急地等候安毅的命令,半月來透過老南昌情報總站三次朋稽致電赴德考察團向安毅告急,在杳無音訊專後不得刀動沈建平小組,委託其將緊急情報呈送安毅。

安毅胸中怒火翻騰。臉色鐵青呼吸急促,將信交給著急等待的沈鳳道,低聲吩咐:“你上樓看看聯絡官許謹蹕在不在房間,在的話你不用下來了,我很快上去。”

“明自”。

沈鳳道看完信惱火地點點頭,站起來整理一下衣襟大步離去。

安毅掏出鋼筆在信封上寫下幾行字,摺疊起來交給姜濤:“你儘快想辦法將我的回覆交給建平或者陶勳,他們知道怎麼處理。我出來之後家裡被人算計了,老南昌保安部隊危在旦夕,兩萬八千弟兄前途未卜,都在等著我的決定。

這份命令是我的最終決定,命令老南昌警備部隊不要輕舉妄動,化整為零,分批護送咱們老南昌的研究機構和關鍵廠遷往”南敘府,爭取成建制地保留咱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這部武裝力量。

再一個,十月份建平和陶勳他們十二人就要學成回國,加入我們的兵器研究所,振興祖國的軍工事業,為民族的復興而奮鬥。我現在決定,將旅德留學的管理機構交給你負責,你是情報組成員之一,畢業後還要進入德軍最高學府深造,少說還有兩三年時間才能回國,與研究航“空動力學的王公允等人幾乎差不多的進度,因此,目前和今後留德的弟兄們就仰仗你管理和幫助了。”

姜濤驚訝地站起來。惶惶不安地望著安毅,好久才在安毅的和聲安撫下重新落座,激動地對安毅表達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