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噙著笑意,眼睛卻是有些冰冷:“你到是比我更像小姐了……我也警告你,不要拿著雞毛當令箭,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說起來你也不過是那邊派到我這裡給我鞍前馬後的一條狗而已,若是把我惹火了誰也別想好過。”

紅玉聞言冷笑道:“交給你的任務沒有幾樣能完成的,你即便什麼也不做,我也好過不了。不過就當我們這麼些年養了一個蠢貨罷了。”

二孃這次卻是沒有生氣,反而是若有所思:“聽你這意思,似乎是那邊責備你辦事不力了?難怪這幾**一直陰陽怪氣的,如此說來今日要見我的人定是上面派來要警告我的人了?那麼身份肯定是不低的。”

紅玉聞言一驚,有些防備地看著二孃:“你剛剛是故意激我的?”

二孃笑了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紅玉又仔仔細細地將二孃從頭到腳打量了許久:“我到是小瞧了你了,這幾年你跟著淨安師太到真的沒有白學。”

“還有多遠?孫家也不能離得太久了,免得讓人懷疑。”二孃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溫婉態度,似乎剛剛與紅玉爭鋒相對的並不是她一般。

紅玉也不敢太輕忽了二孃:“就在離孫家幾條街外的仙客來客棧,來回用不了半個時辰。”

二孃便不在說話,只漫不經心地用纖細的手指微微挑開了馬車的簾子。

紅玉口中的那家平日裡在京中毫不起眼仙客來客棧的掌櫃,今日卻是紅光滿面。仙客來客棧名字起的好,但是由於位置太偏,平日裡伙食太差,夥計們不勤快,所以即便是在這種各府學子集聚京城的時節,生意也不見的好。

不過昨日卻有人出了高價,將整個二樓的客房都包了下來,雖然提出了一堆讓人莫名其妙的條件,也還是讓掌櫃的心花怒放。

這時候,仙客來客棧二樓轉角的一間房的桌子上正坐了兩個人。

一個年過五旬的老婦,面容普通,卻是長了一隻鷹鉤鼻,穿了一身黑色的粗布衣裳,袖口處和左衽出卻是繡了一些繁複的彩色花紋。

與黑衣老婦對坐的卻是年紀看上去要比她小一些的尼姑。這尼姑大概四五十歲左右,長的眉清目秀,微微斂目撥弄著右手的佛珠,倒是有一種寶相莊嚴的氣質。

“唸了這麼多年的佛,也不見你心中的恨意平息,念它作甚?”黑衣老婦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了尼姑一眼,隨口道,口音有些特別。

她伸出手,才發現,她拿著茶壺和茶杯的手上,十個手指甲蓋都是黑色的,沒有一點光澤,看上去想是粘在手指上的假指甲,沒有生氣。

那尼姑似是沒有聽見,只是一邊撥著手中的念珠,垂眸唸經,片刻之後,才睜開了眼。眼中似是一灘死水,丟一顆石子進去都激不起半點漣漪:“這次進京你,你到底所為何來?”

黑衣老婦面色一沉,原本沒有什麼特色的臉配上那陰鉤鼻讓她瞬間陰沉了下去:“禾鉞秀那個小賤人,竟然投靠了朝廷,現在族中大半人都被她拉攏了去。我們被逼得只能去南邊的瘴林附近。她與我們禾茂一族可是同出一脈,當年她的兩位哥哥也是死在狗皇帝的手裡,我們的首領更算是她的族叔,不想她竟然忘記了朝廷與我們南疆的血海深仇,對著朝廷搖尾乞憐,真是讓人不齒”

尼姑面色不變,淡淡道:“你想要如何?”

黑衣老婦瞪了尼姑一眼:“我們讓你做的,你再三推脫,難道你忘記了當初是誰把你從鬼門關前拉回來的?你們漢人全是忘恩負義之人。”

尼姑頓了頓:“我自然不會忘記你們的救命之恩,只是……那些事情,時機還未到。”

黑衣老婦冷哼了一聲:“什麼時機未到,我看是你對那些人還有不捨罷了你對你男人還餘情未了可是你忘記了他當初是怎麼對你的?他可有為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