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師而是一個儒學大家。

“姚聖手無意間看見了璋兒的一幅送給友人的畫作,對璋兒很是欣賞。因此想要收璋兒做他的閉門弟子。嬸嬸你看如何?”王樸很是興奮。

“誰?你說誰?”孫氏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姚聖手姚充啊。”王樸答道。

“我是問你他要收誰當關門弟子?”孫氏耐著性子道。

“璋兒,王璋啊。”王樸沒注意孫氏的表情,繼續高興道:“姚先生自從當過先帝的老師之後,還當過當今聖上,沈尚書,蘇敏之的老師,兩位聖上就不必說了,沈尚書和蘇公子都是風采風流,能書能畫的兩代才子。沒想到他這次能看上我們家璋兒,嬸嬸,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眾總所周知姚先生他不輕易收弟子,在收過蘇敏之後甚至傳言說以後再不收徒……”

“不去,他不去”孫氏板著的臉上,可以看出一點點神經質。

“啊?什麼不去?”王樸沒反應過來。

“王璋他不去給那個什麼聖手當徒弟。”孫氏冷聲重複道。

“這是為何?”王樸不敢置通道:“雖說姚先生被稱為畫聖,但是他只是憑藉畫作挑徒弟而已,他真正教授的還是子經集,看看沈尚書和蘇敏之就知道。凡是當過他學生的人無不金榜題名,沈尚書是先帝朝的狀元就不說了,蘇敏之在上次的殿試中也被聖上欽點為狀元郎。雖然有人傳言說聖上是因為看蘇敏之和他是同門的份上是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

王樸將後面幾個字嚥下去了,接著道:“總之,無論如何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我說他不去就不去。”孫氏臉色越來越黑。

王樸愣一下,突然生氣道:“嬸嬸你這樣是在毀璋兒的前程你若是不說出個理由來,我就將這件事情鬧到族裡去”

王樸與他兩位哥哥不同,很是有些書生義氣,倔強起來誰都敢頂。當年他是考上過探花的,王家的人知道他的這個牛脾氣,就想方設法將他安排到了翰林院當了一個整天與學問故紙打交道的清貴京官。

翰林院與各部以及地方上不同,它是帶著濃厚的學術色彩的地方。主要負責制誥、史冊、文翰之事,加上考議制度,詳正文書,備皇帝顧問。王家人以為這下總沒有問題了吧?

可是他們還是小看了王樸了,問題就出在了這個“備皇帝顧問” 上。

有一日,皇帝閒來無事想讀讀書,照例招了翰林院的侍讀學士來,正好那一日是王樸當值。皇帝在讀到了前朝他老子建武帝的一件南方苗疆之亂的事件的時候感嘆了一句:父皇當真是一位雄才偉略的帝王,苗疆之亂平定十幾年之後,南邊居然還是如此風平浪靜,一片祥和。反叛的聲音半點也不曾聽聞過,朕當真是差他老人家遠矣。

若是那一日在御書房裡聽到順德帝拍他老子馬屁的是別的什麼翰林學士、侍讀學士、侍講學士、修撰、編修、檢討之類的,肯定是當即便趁機將先帝和順德帝的馬屁一起拍了,機會難得啊之後再與順德帝一起淚眼縱橫地懷念先帝一番,說不定第二日就能升官加祿。

可惜,那一日當值的是王樸。

王樸當即起身朝著順德帝行禮道:“聖上有所不知,南疆之地之所以至今還如此平順,全是因為他們已經沒有可拿起反刀的人丁。當年先帝親征,因不小心中了他們的一種苗毒,胳膊差點被廢掉,對苗疆人很是厭惡。所以在平定了南疆之亂後,先帝命令大將軍將苗疆之地包括幼兒在內的男丁都坑殺了。”

與王樸一起當值的一個侍講聽著不對,又見順德帝的臉都黑了,忙悄悄地在下面拉王樸的衣袖。可是王樸正說得慷慨激揚哪裡管的了這麼多,當即大力一掙。

“刺啦”一聲,王樸的衣袖從肩膀處被扯開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