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是被人牽著走直線。

上一次喝酒的時候,好像也是在這家酒吧,他想起從周雨潔那裡交換的情報,那個時候他總是在唇舌間被周海曼佔上風,於是他以監督沈誠亮為條件問出了周海曼的弱點,周雨潔想也沒想就回答道,“她呀,腦筋有時候一根筋兒,前面有棵樹她也能撞上去。”

於是就有了那一段笑料,那是讓薛紹倫笑了兩週之久的一件事了,每次想起來,他都覺得周海曼是個奇才,法庭上威風凜凜,聰明睿智,滴水不漏,竟然也會有小白痴的一面。

“今天有一個病人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你猜是什麼?”

“什麼?”

“他問我精神病院的人怎樣確定病人是否治癒?”

周海曼皺眉,“你不是外科的麼?”

“是啊,不過我跟精神科的醫生很熟,所以我就直接把這個問題拋給了精神病院的院長,你猜他怎麼回答的?”

周海曼喝酒的動作頓了頓,“怎麼回答的?”

薛紹倫攤手,“很簡單,把浴缸注滿水,旁邊放一把湯匙和一把舀勺,看他怎麼把浴缸騰空。”

說完,薛紹倫重新拿起桌上的酒杯,眼睛時不時瞟向正在認真思索的周海曼。

“哦,正常的人應該使用舀勺。”

他記得那個時候,聽到周海曼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之後他就笑慘了,剛剛喝進去的酒被他一口噴出,那時候他就在想,哎,世界上怎麼會有周海曼這樣的妙人呢?

“不,正常已治癒的人,會把浴缸的塞子拔掉。”

周海曼看他笑得一臉奸詐,知道自己被設計了,不過她也不生氣,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後,繼續喝酒,那淡定的氣勢——

= =,沒辦法,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這方面是外行,從小到大不知道讓周雨潔佔去多少便宜,她現在膨脹的都快成麵包了吧。

他剛剛還在憂傷的小心心瞬間被她治癒了,可是治癒之後裂開的是更大的傷口,真可惜,這麼有趣的一個女人已經名花有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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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要去旅行?”沈誠亮像看外星生物一樣看著薛紹倫,“開什麼玩笑?現在又不是假期。”

薛紹倫從衣櫃裡揀出幾件休閒裝扔在床上,“沒有開玩笑,我請假的申請已經透過了,明天就出發。”

“難怪你今天會請我吃飯——”沈誠亮摸著下巴站在他身後,突然像是意識到什麼,驚叫道,“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照顧那隻短毛犬吧?”

薛紹倫收拾衣服的動作停下來,笑著回過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表哥,你真是太聰明瞭!”

“靠——”沈誠亮的臉瞬間拉了下來,“這種事就知道找我。”

薛紹倫不滿地皺起了眉頭,“我說沈誠亮你真是沒良心,這樣的好事我當然第一個想到你了,想一想我幫你約過多少次周雨潔,現在請你照看一下我兒子你就不願意了。”

“得了吧——”沈誠亮轉身向客廳走去,“還不是打著幫我約周雨潔的幌子暗地裡對人家侄女放電。我就說你嘛,別人都用鑽石,房子,跑車釣妞,你用狗釣,怎麼樣?結果如何?沒釣到吧,我跟你——講……”話說到一半,沈誠亮忐忑不安地轉過身去。

果然,薛紹倫正面無表情地向他走來,經過他的時候,沈誠亮渾身一哆嗦,這小子冷著臉的樣子果然是嚇人。

薛紹倫徑直走到冰箱跟前,取出兩聽啤酒,轉身扔給沈誠亮一聽,“曼哈頓很聽話,不要忘記給它添水餵食,隔天洗一次澡,狗糧什麼的我都收拾好了,你按著我寫在備忘錄上的別餓著它。”

沈誠亮笑著在他身邊坐下,“好,我辦事你放心。”

曼哈頓是薛紹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