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也是得不到!”龍洌太子不知何時又跑了出來。我隱隱感到鳳胤太子的悲憤上升到了極點,雖然,此刻,他的臉,還是定格在太子妃揮刀的瞬間。

“你,對玉兒說了什麼?”直視龍洌太子,鳳胤太子面頰chou動著。

“哦,沒什麼!”我想聰明如鳳胤太子,一定是猜到了龍洌太子說的話,而龍洌太子一臉的嬉笑之態,不是嘲笑又是什麼?

“你不是一直想見識‘龍鳳九天’嗎,我今日就用這湛瀘劍,送——送——皇——兄!”我只是聽過鳳胤太子習得了只有始帝才會舞的胤氏劍法,卻從來沒有見過。

湛瀘是一把劍,更是一隻眼睛。

湛瀘,湛湛然而黑色也。

這把通體黑色、渾然無跡的長劍讓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鋒利,而是它的寬厚和慈祥。

鑄劍之人集五金之英,太陽之jing,而後有了這一把無堅不摧而不帶絲毫殺氣的兵器,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寶劍嶽匣而出,錚錚而鳴,這柄仁者之劍也會發怒?

湛瀘怒,傷己,更傷人。

我常常看見鳳胤太子帶著寶劍,但卻從未看到劍出鞘。他說,出鞘之劍,嗜血而歸,為了化災之人不受累災,縱是妄語,便也信了!我想,太子鳳胤說的人是太子妃錦玉,而妄語的人會是普法寺的高僧慧光禪師?那麼,嬌小的太子妃能幫太子鳳胤擋去什麼呢?

劍招是我從未看到的快、狠、準。如亂蛇狂舞,似大鵬展翅。兩邊的太子各自令下,軍隊便混打在了一處。我在人群中,閃躲,出擊,血,就像天上下的雨,淘淘而落,這是蒼天的血淚,因為太多的血災殺戮,或者只是因為人間的仙子長眠了?我的腦中開始來不及思考,我的身ti還在不停的戰鬥。

不知道打了多久,大概是從晌午一直到了日落。灼熱的七月,晃目的血紅!

眼下,四周是我們的將士在處理屍體。煢然而立的是太子鳳胤,他殺紅了的雙眼,穿越了整個戰場,似在尋找,只為那一縷香魂。

我們,找了五天五夜,沒有找到太子妃的屍體,也沒有找到那從天而降的隱國軍隊。隱國,再一次橫空而盾。

看著龍洌太子的屍體,太子鳳胤的一句話成了永遠的迷。

“大哥,你還真堅信自己是個孤兒?”

“……”

“親手殺自己兄弟的滋味真不好受,雖說是為了自己,不得不殺,但何嘗不是你逼得我?”

這一句話像是對我說的,是紓解的一種方式嗎?終究還是成了謎。

“……”

後世史家窮盡一生,沒有梳理清楚胤國大皇子的身世之謎?最初稱病死在胤國京都的大皇子龍胤,轉眼成了洌國的太子龍洌,在短短的半月內,肅清了洌國的所有反抗質疑勢力,包括洌國原本的皇子黨。最後卻在親信的打探下,認定自己是個孤兒,終了,死在了胤國太子鳳胤的劍下。然太子鳳胤的一聲“大哥”之稱,成了史家永遠無解的謎團。

恐怕只有我知道,那個“洌王亦非親父”的鐵證是太子鳳胤的一計,龍洌太子何嘗不是一個悲劇的人物?他的身世,怕只有死了的西后清楚。

傳奇如龍胤,抑或龍洌,史家的記載不甚寥寥:氣性乖張,卻乃夭亡之子。語言深刻,終為福薄之人。

其後很久的日子裡,我的腦中揮之不去的竟是太子妃的揮刀定格的那個瞬間,無數的午夜,我就這般驚醒。然後,耳邊響起太子妃最後說的那句詩:浮生惟願隨夢遠,可懼人間有情殤!

這要如何的絕望和心傷,才有這般的感慨?

夢遠?情殤!

這是怎樣的夢,如何的情?

給讀者的話:

上篇完結……明天開始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