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馳一直站在一旁不語,對於芸樺所言他只是微不可察的一驚,瞬間便恢復了悠哉的模樣,他笑吟吟的回答道:“與芸樺仙君成婚,在下求之不得,數千年前在下便已傾慕芸樺,沒想到有朝一日竟可抱得美人歸,實乃三生有幸,只要天君無異議,擇日迎娶便是。”

雲唐天君怒不可和,他用力一拂袖子,冷冷的扔下一句:“隨你!”便離開大殿。芸樺收起笑容走到瀾馳眼前,抬頭道:“瀾馳,你可想好了,迎娶大典我可是有要求的。”

瀾馳望著眼前面若桃花,卻又一臉冰霜的芸樺,柔聲道:“但說無妨。”

芸樺目光銳利,似想盯到他內心深處一般,一字一句道:“既然雙修以期晉位上神,那麼我到是希望成婚之地能離神近一點,沾沾神息,如此一來最佳之地莫過於澤世神山,瀾馳,我們的大婚地點我選在那裡,你可答應?”

霎時間瀾馳神情一變,原本滿不在乎的臉上頓時陰沉下來,周圍的空氣冷如寒霜,在場的眾人皆感受到濃濃的殺意,蒼世饒有興致的望著二人,未加干預。

瀾馳沉吟片刻,垂下的眼眸瞬間抬起,他目光如炬,面上重新浮現笑意對芸樺說道:“世間萬事皆可依你,唯獨這件不能,願你能諒解。”他嘴角噙著一抹滿是深意的笑,輕拍了拍芸樺的肩頭。

芸樺似早有所料,並無絲毫懊惱,她淡淡一笑回道:“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強人所難,改日另擇地點便是,不急,眼下恐怕需先解決這厲火才是,散了吧。”

眾人散去,芸樺回到寢宮正欲更衣,小仙婢突然來稟瀾馳仙君差人送了信來,她不禁頗感興趣微挑秀眉,接過仙婢手中遞過用絲帶纏好的金絲布帛卷,遣開閒雜人等無人之際開啟一看,卻見布帛上只寫了一個大大的“謝”字,芸樺不屑冷笑,一揚手布帛便化為灰燼飛天而去。

夏之心微微慌亂的站在院中,任由玄冥厲火的灰燼飄落在身上,燙出斑斑的痕跡,此刻神宮中應該人人自危,青茱依舊未到,不過只有兩種可能罷了,一是紛亂中忘記了時辰,二是為求自保躲了起來,顧不上神官用血之事了。

極寒與灰燼帶來的炙熱交替而至,夏之心有些吃不消,她靠在樹下焦急的想著辦法。就在此刻,神山再次劇烈的晃動起來,她一個不穩撲倒在地,抬頭向天空望去只有黑濛濛的一片,除了院落,周圍的一切全都看不見,整個沐琴軒仿似被籠罩在一片黑霧之中。

天空飄然降下的灰燼開始變大,逐漸的化為一簇簇詭異的黑色火焰,猶如一朵朵邪惡的花朵盛開在天空中,緩緩落入院中,但凡碰到的一切皆瞬間化為烏有,夏之心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慌忙躲進屋內,一開始火焰稀疏,院落還算安全,漸漸的火焰不斷落下,愈加的密集,院中黑煙瀰漫,她開始呼吸困難咳個不停,門內那棵參天古樹已面目全非,在風中殘存擺動著。

火焰落在房頂,院牆上灼燒出一個個碩大的空洞,殘煙嫋嫋升起,夏之心有些驚慌,她將滿滿的一罈血藏在桌下,又用石凳遮在上面試圖拖延一些時間。

沐琴軒不大,兩間房一個院子,一棵樹僅此而已,她來不及想到底為何瀾馳佈下的仙障會不起作用,也來不及想是誰施下法術將她困於此,頃刻間,房子燃起黑色的烈火,火苗舞動猶如惡魔般吞噬了一切,夏之心無處可去,倉皇逃到院中,裙襬已被點燃,她不停的拍打著。

數年來的失血導致她異常的虛弱無力,她打起精神想凝聚靈力為自己佈下防禦仙障,無奈有心無力,靈力渙散根本無法操控,眼見著危在旦夕,沐琴軒外突然人聲喧譁起來,只聽畢方尖著嗓子拼命的喚著:“夏之心,夏之心你還活著嗎?我來救你啦!”

一聽畢方的聲音,夏之心大喜,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他的嗓音不那麼刺耳,她趕忙高聲回應道:“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