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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來我家的時候,為何不告訴我實情?”
他話一落音,謝瑜立即望向他道:“她去過你家?你怎麼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是啊?”史隘乾問完,和苟勝一齊看向他。
苟勝也道:“郭兄,你來這麼多回,灑家咋就一次都沒聽你提起過此事。”
“噢……噢……”郭搏雄發現矛頭瞬間都指向了自己,頓覺不妙。他攤開雙臂,在空中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我以為他已經跟你們都說過了。”又看向劉戎,“但我實在是搞不明白,你一個小公子,派你去點火,已屬扯淡,難道你就不會拒絕?”
苟勝聞言,也看向劉戎,“對呀,這都是奴隸乾的活兒,主公你怎麼能去?豈有此理……灑家跟他們說理去!”
“你不許去!”劉戎叫住苟勝,又咬牙望向郭搏雄,“你以為我沒想過拒絕嗎?但是劉三說,謝瑜和苟勝必須得去。若我不去,就由你帶隊。我當時以為……”
劉戎說到此處,喉頭一滾,聲音有些哽咽了。她趕緊停下話語,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本以為,先答應下來,過後還可以再努力一把,改變結果。誰知道他們竟然落井下石,說我都去了,史隘乾是我的奴隸,也必須得跟著去;再加上你,一個屯就夠人了,正好五個。”
劉戎握緊的拳頭。指甲已經深深嵌進肉裡,她卻感覺不到疼痛,自責和內疚感在心頭如鈍刀割肉般一刀刀凌遲著自己。
“這兩個月我已經把能想的方法通通試過一遍,但還是不行……我們只能上戰場……”
她此話一出,史隘乾瞬間“咣噹”一聲,目無聚焦地跌坐在凳子上。
他坐下的時候,明顯懵了。袖口甚至蹭到菜碟的邊沿。被菜湯弄髒了。他這麼愛乾淨個人,居然渾然不覺。
“老死……”劉戎站起來,想去安撫一下史隘乾的情緒。誰知對方竟然一巴掌拍開劉戎朝自己伸來的手,憤恨不已地瞪著她道:
“為什麼會搞成這樣?”
劉戎站在他面前,垂著頭顱,沒有說話。喉嚨不住地吞嚥口水,像個做錯事的學生。正在老師面前罰站。
史隘乾指著她的鼻子,袖管不住地顫抖,“我成天到晚老媽子一樣地伺候你們幾個,可不是為了換來這樣一個結果!!”
“老史。你少說兩句,她也不想的……”謝瑜出聲,想幫劉戎解圍。
史隘乾卻立即調轉槍頭。瞪向謝瑜,像是誰的賬。他都不買了。
“你當然幫他!你們一個兩個都欠了他這麼大的人情,跟他上戰場那是知恩圖報!應該的!我算是個怎麼一回事啊?”
他說到此處,突然很激動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望向劉戎的眼神,除了恨,還有濃得化不開地怒火與怨氣。
“我原來佈置得好好的,可以上劉七那屋,你偏要選我來這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嗎?你不就看上我那張換不來錢的銀票嗎?一直費盡心思……想搞到手!嘿,結果怎地?換不來錢,你也傻眼了吧?”
劉戎抬頭望向史隘乾,只見他一向精明的三角眼內,此刻裡頭盡是恨意。
劉戎心裡明白,他這些話已經憋了許久,此刻說出來,是覺得不用再忍了。橫豎都是死,早死晚死都一樣。
既然命不久矣,又何苦再憋屈自己?乾脆通通發洩出來,還落得個痛快!
這些話,恐怕才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吧……
劉戎閉目消化了一下,才敢重新睜開眼簾看向他。
劉戎不久之前,才當著史隘乾的面,崩潰哭泣過。
人一旦被誰知曉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