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壓降咒氣的破壤力。於是從那天起,高僧展開七七四十九天的大法事,儀式進行期間,夫妻不得行周公之澧,龍穴之內不得殺生,三餐不食葷。

“法事完成之後,高僧請伊美堤剪下一截髮絲,再咬破食指,將三滴鮮血滴於髮絲中,並向夫人索取一面平日端詳容貌的小銅鏡,然後高僧將沾了鮮血的髮絲及小銅鏡置人一個錦囊內,交代將此錦囊交於龍家第三代子弟手中,旁人不可擅自開啟,否則天機洩漏,一切就回天乏術了。”

“臨走前,他還留下幾句話:”龍家今起兩代一脈單傳,母以子貴,香火若能倖存,及至第三代必有將相之才,年屆二十有五時,於中秋時節與一紅髮女子成親,此後龍家得以開枝散葉,子孫滿堂,血咒將破於無形。遭遇難題不解時,可取出錦囊協助。“高僧所言不假,龍家至今果然兩代單傳,但兩位夫人均在臨盆時難產,為留住子嗣而自我犧牲,眾人方明白高僧所指”母以子貴“的意義竟是一命換一命。”

說至此,魏總管低沉的嗓音有些哽咽,由於兩位賢德主母的犧牲,龍家的血脈才能一息尚存,為了不使兩位主母的犧牲功虧一簣,他一定得趕緊找到高僧所言的女子與少爺成親,只是眼看八月中秋就快到了,而那名女子卻還沒個影兒?他不由得急了起來。

取出那隻自龍少風時代保留至今的錦囊交給少爺,魏總管心想高僧所說的話多數都已成事實了,唯獨那名紅髮女子遲遲未出現,而這發黃破舊的錦囊也不會開口講話,說出身負為龍家開枝散葉重責大任的偉大女性究竟人在何方,他實在解不透高僧最後那句話的深奧含意。

龍季天接過錦囊,整個人陷入沉思中。龍家堡竟然隱藏著這麼一段血海深仇,父親卻從未對他提起,甚至連商旅隊伍也不曾再涉足西域一帶,難道父親存心把飛鷹門加諸於龍家堡的血債就此塵封起來,不欲後代子孫前去尋仇?那又為何從小對他嚴格地施以各種刀槍劍戟訓練,難道只是希望將他栽培成老和尚所說的將相之才,然後去找那名可能不存在的女子成親,生下一窩小壯丁就算了事?簡直把他英勇善戰的兒子當成一頭種豬看待,傳宗接代只是男人的基本能力之一,何需如此大費周章?

魏總管從龍季天的表情清楚地看出他對成親一事的漠視,倒是對飛鷹門的復仇耿耿於懷,為使少爺能全心一意地找尋他生命中的新娘,並且如期成親,完成前兩位主子的遺願,看來他只好編個善意的謊言了。

“飛鷹門早在二十幾年前即遭官府圍剿,在江湖中消失了,所以尋仇之事少爺不需費心。”

“姐姐知道這些事嗎?!”龍季天半信半疑的盯著魏總管,心想若姐姐知情則可查證虛實。

“小姐乃一介女流,終日寄情於琴棋書畫之中,老爺不想讓血腥的江湖之事汙染了小姐純淨的心靈,只希望她找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嫁個好歸宿。”

說罷,他示意是否要差人前去請小姐過來玉龍園一敘,龍季天揮手錶示不必,明日他將親自到香龍園與姐姐敘舊。

龍季雲性情溫柔恬靜,不愛嘈雜,獨居龍家堡北處最詩意盎然、也是最恬靜的香龍園,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在龍季天返家時,才在丫鬟的陪同下前去玉龍園探視弟弟。而龍季天一別便是三載,也就是說龍季雲已經有三年未踏出香龍園半步了,其溫順保守的性情在北方姑娘中是極少見的。

“今天已是八月初六了呀,剩下不到半個月的光景,咱們得趕緊找到那位姑娘才行,否則錯過了良辰吉日,少爺要如何向已逝的兩位老主子,以及為了延續龍家香火而犧牲的兩位主母交代呢?”魏總管見龍季天仍心不在焉,只得動之以情地說服他正視自己的終身大事。

龍季天的兩道濃眉鎖得更緊,幾乎要打結了,就算報仇一事暫且不談,可是人海茫茫,一時片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