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不急著追問,而是脫去衣物,先在一旁用熱水潔身,他招呼道:“阿黎,泡溫泉之前先要衝淨身體。抓緊時間,現在就咱們兩人,上午人少,過了中午人就多了,地方也就不寬裕了。”

阿黎學著長喜的樣子,把換洗的衣物放在一旁的長凳上,又脫去了身上的衣物放好,散開長髮,舀了一些熱水,從頭澆在身上,果然比用冰冷的井水舒服許多。

長喜本來打算幫忙給阿黎潔身,卻被阿黎那滿身的傷痕嚇到了。那些傷疤遍佈阿黎全身,不僅有陳年舊傷,還有一些嶄新的瘀痕青紫。長喜顫聲道:“阿黎,是不是教習公公經常責罰你?有些公公很貪的,我們以前接受教習的時候,都使了銀子賄賂,他們才能手下留情。”

長喜心想阿黎身在奴籍,沒有月錢,自然也就沒錢討好教習公公,經常捱打受罰就不足為奇了,難怪他三天兩頭就會臥床養傷,看來不是裝病是真的被整治得厲害。

阿黎不忍讓長喜誤會旁人,就微笑著解釋道:“那些不是教習公公打的。”

於是長喜理所當然就誤會成阿黎的傷是小姐打的,否則好好的,阿黎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傷呢?那種傷一看就不是走路磕碰的位置。還有阿黎身上的舊傷,有大部分都在身體隱秘之處,甚至大腿內側,腰腹腳心。一定是當初傷口入肉很深,又沒有及時治療,所以疤痕才會如此猙獰明顯。

長喜禁不住問道:“阿黎,是不是因為你很能忍痛,所以小姐格外寵你?”

阿黎隱約聽出長喜話中對妤卉的誤解,質疑道:“長喜,你認為我的傷是小姐做的?”

“難道不是麼?”長喜自以為是道:“我明白了,可能那次我和涵佳不肯陪小姐演示那盒子裡的物件,才讓小姐嫌棄冷落。”

阿黎雖然不能透露真相,卻也絕對不能容忍別人如此誤會妤卉,他辯解道:“我身上的傷有一些是以前的主人打的,其他都是別人弄的,小姐現在對我很好的。”

長喜早有了成見,以為阿黎是讓人打怕了不敢講實情,憂傷道:“阿黎你別解釋了,我明白你的苦衷。你剛才說教習公公沒有整治你,那還能有誰傷到你呢?你放心吧,我不會亂傳的。唉,看來涵佳說的對,我們若想得小姐青睞,只能像你這樣學會忍痛討好才行。”

他們兩人正說著話,陸續又進來了幾名侍兒。這些侍兒親眼見到阿黎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聽得阿黎和長喜的隻言片語,更加坐實了那個關於四小姐喜歡凌虐侍兒的謠傳。

於是流言蜚語變成了眼見之實,原本幾個想要巴結管家調去四小姐院子的年輕侍兒們,終於死了心,紛紛改了主意。

第四卷 九重天 26奇聞軼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流言蜚語經過無數人的想象加工,以訛傳訛,早已失了本相。~板有眼彷彿親見。不過這種小道訊息傳了不久,京城百姓的興趣點就被轉移到二皇子鸞和匆忙下嫁南方邊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窮困將軍這件事情上。

每到年關,各地駐兵都會派將領代表回京述職,此人一方面代表其他不能回京的將領向上級領導彙報工作,另一方面就是走動人脈關係爭取更多犒賞。雖然往來路途辛苦,但比起邊疆惡劣的軍旅生活基本還算是一項優差。能被同僚推選回京述職的往往是人品正直,身有功勳的將領。同時最好與京官有些交情。

對於南方邊陲鳳凰關地駐軍而言,祖籍京城的副將董英桂無疑是符合條件的人選。

薰英桂出身沒落貴族,幼年時家道中落,她是貴族小姐身份雖然能達到入讀官學的標準,卻因入伍提供免費餐飯食宿而選擇從軍。她自十二歲入伍後一直勤學苦練,先後在京畿衛、御林軍中任職,從最普通計程車兵一級一級積累功勳升到副將。後因未婚夫嫌她官小家貧悔婚另嫁,她情場失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