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國綠洲大酒店一層,右面走廊過去,有家很大的酒吧,客人們會在這裡小歇,或者聊個天什麼的,魚悅要找的就是這裡。

魚悅慢慢走進酒吧,他向下拉了一下頭頂上的圓頂復古紳士帽。好像今年很流行復古,酒吧裡,許多人這麼穿,在這些人裡,他並不顯眼。

魚悅做到吧檯前,他很隨意,完全不覺得自己身上那套便宜貨有什麼丟人的。

&ldo;謝謝,麻煩來一杯&ldo;夢幻晨曦&rdo;不加薄荷,不加白蘭地,不加乾薑汁,謝謝。&rdo;魚悅到。

酒保詫異地看看這位奇怪的先生,他的上半張臉隱藏在帽簷下,但是唇形很漂亮,下巴尖尖的,不過,他點的東西還真是奇怪。酒保笑著搖搖頭,轉身倒了一杯純淨水加櫻桃給魚悅。

&ldo;夢想晨曦&rdo;不加薄荷,不加白蘭地,不加乾薑汁,剩下的就只有清水了。

魚悅的酒量很好,但是他喜歡又純又烈的東西,尤其是街頭很便宜的那種大眾酒。

一杯不參料的清水,打發了很久的時間,直到午夜。魚悅縮在吧檯的角落,靜靜地等待著時機,很快,他們就要來了。

六國綠洲頂層,奉遊兒他們依舊在討論,隨知閒早早的回了房間,他是個沉默的人,參與不進這場討論,四季婆婆倒是很有興趣的聽著少年們的討論。

奉遊兒趴在茶几上,隨著對四季婆婆的熟悉,他多少有些恢復本色:&ldo;單挑打不過,集體上還是沒勝算,糖球兒(這幾天帝堂秋的新外號)。你最聰明,快想辦法。&rdo;

帝堂秋最恨這個外號,他抬起頭,冷冰冰的盯著奉遊兒:&ldo;有辦法。&rdo;

奉遊兒猛的坐直,兩眼放光:&ldo;什麼?什麼辦法?&rdo;

帝堂秋還是那副樣子:&ldo;你可以加入它和它做朋友,或者,你可以愛它。&rdo;

華萊西亞手裡的書籍,突然掉到地毯上,開始呵呵的捂著嘴笑。四季婆婆也莞爾。

幾天煩躁的氣氛,被帝堂秋這個冷麵笑匠圖染的有些輕鬆了些。

四季婆婆突然做了噤聲的手勢,屋子裡的人一驚,立刻安靜下來。四季婆婆閉起眼睛聆聽著,突然站起來:&ldo;不好。&rdo;說完她向外面快步走去。

隨知閒靠著走廊的地毯,睡的很香的樣子。他住在最下一層,原本這裡是田葛住的,但是隨知閒說他不喜歡高,非要換。其實他是想和帝堂秋他們保持距離,尤其是田葛住到他樓上,正是他所期盼的。

帝堂秋他們趕到的時候,隨知閒在的那一整層的人都在呼呼大睡。電梯口的警衛、住在隨知閒附近的樂盾、正在送宵夜的侍者……一個都沒有逃脫,這裡寂靜的可怕。

一見這情景,奉遊兒轉身就要追下去。

&ldo;不用追了,追到了你也不是他的對手。&rdo;四季婆婆阻止道。

&ldo;是誰?&rdo;帝堂秋看著四季婆婆。

&ldo;不知道,只是……事情真的複雜了。&rdo;四季婆婆一臉驚怖。她能不驚嗎?多少年了,她終於聽到了&ldo;亦有亦空&rdo;之音,她自認連她都無法做到,這種無聲之樂,這種,她一直跨不過去的坎。小店市,還真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呢。

魚悅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很茫然,即使海邊多變的雨水都沒澆灌清醒他。哥哥和他一起失蹤了十二年了!竟然十二年了!那個家,那個地方,最後一絲思念原來真的就在十二年前被割捨掉了。

隨知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他的眼前,奉遊、帝堂秋、華萊西亞外加四季婆婆全都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