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庭院之辯

將玉勺放下,拈起帕子拭去唇畔粥漬,譚玉笙側眸一笑,“倒是有趣。”

“主子,此刻崇安王君,大概已然出城了。從此之後,這京城內便也再無煩擾主子之

了!”張隨侍躬身笑道。

且讓伺人們收拾好一切,譚玉笙徐徐起身,便向書桌前行去,一面悠然開口道,“行宮那邊,可都吩咐好了”

“已差快馬加急傳達主子旨意,請您安心。”張隨侍恭謹答道。

來到桌後的書架前,譚玉笙百無聊賴地取下一本詩集,隨意翻了幾頁,“京中局勢對他不利,故此伏靈均想要去北地避風頭。遲早,他終是會回京。但,本君的心思,你可知曉”

“崇安王君與譚府為敵,亦然對陛下心存異心。如此之人,此生永不返京,自是最為妥當!”張隨侍躬身答道。

淡笑著並未言語,譚玉笙繼續饒有興致地翻閱起了手中的這本詩集。

……

已然在上官家寄宿了一段日子,閒來無事,沈振鶴便教起了喜兒舞劍。

握著喜兒的手腕,沈振鶴將木枝一劃,狠狠刺向空中,卷出一股強勁之風。復而她抓著喜兒橫掃而過,略微一挑,便刺向了正路過的蘇維禎。

閃過身子躲開這木枝,蘇維禎見沈振鶴玩得興高采烈,便握著劍鞘與她玩鬧了起來。

二人過起招來,倒是都不給對方留情面。一時間,兩個人打得難捨難分,直到最後,沈振鶴索性鬆開了喜兒,自顧自地抓著木枝向蘇維禎刺去。

反手將木枝一挑,蘇維禎靈活地抖動手腕甩出幾個花,便將沈振鶴的木枝挑落。未等沈振鶴回過神來,蘇維禎的劍鞘已然抵在了沈振鶴的脖頸間。

“闊別多年,想不到,二妹依舊身手不凡!”上官逸逡站在臺階上觀看已久,“只可惜雖氣力十足,卻有乏靈巧,終是敗給了維禎。”

昨夜三人早已有所商議,為保蘇維禎安危,以後大家皆會以其名相稱。

將劍鞘收回腰間,蘇維禎彎腰撿起木枝,遞還給了喜兒,復而看向沈振鶴道,“沈將軍將帥之才,蘇某人不敢匹敵。”

“想不到這些年,你竟練出了這樣好的身手!”沈振鶴稍稍緩過神來,卻不由感嘆道。

上官逸逡見沈振鶴著實有些受驚,便不由得笑道,“是否堪當治國之才,單憑武藝超群終是難以斷言。”

倒是覺得有趣,蘇維禎不禁側首抱拳問道,“還請先生指教。”

徐步走下臺階,上官逸逡雙手在後,昂然高聲吟道,“治國之道有三,曰理、力、利。凡事以理為先,以理服人。其次,才是以武相迫。末者,以利相誘。”

“敢問先生,如何才可以理服人?”蘇維禎復而又恭謹問道。

她淡淡一笑,復而道,“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依先生之意,維禎應當以修身為首要之事。所謂以理服人,自是要維禎自身遵循道理,才可要求他人循理而為,可是如此?”蘇維禎的語氣謹慎小心,彷彿面前之人正是自己的恩師一般。

微微點頭,上官逸逡卻將目光投向了沈振鶴,“二妹,你的心思,此刻我終是明瞭。”

被兩個人的對話攪得雲裡霧裡,沈振鶴愣了愣,不解地問道,“什麼?剛才你們文縐縐地說了半天話,都在講什麼?”

一手搭上沈振鶴的肩膀,上官逸逡無奈感嘆道,“餘常愧以自比前齊夷吾,今日終識前齊桓公。”

聞言,沈振鶴思索了片刻,竟是一臉震驚!

忙看向身側的蘇維禎,沉寂了片刻,沈振鶴終是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好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