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為妙。

“唉!”瀧宮戀還有話要說呢,卻只見眼一花,官凝燕的身影驟然不見。

她究竟是人或是……

瀧宮戀惟一確定的是,她心裡沒有懼意,即使她不是人,卻如此和善,這樣說來即使是鬼也是個好鬼哩。

“我聽到你跟人說話。”詩人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前。

很微妙,每每只要他出現或待在她身畔,就算不言不語她也有心靈貼近的踏實感,就連微沙啞的嗓音也有獨特的魅力。

她總不知不覺地被他吸引。

“是師姑。”她忘了問她名字。

“你見過她了?”他越走近,鼻扉愈嗅到她散發的那股冷越香氣。

“嗯,她是個有趣的人。”

“也是個頑皮鬼。”他搖頭。

“唉!別背地道人長短,不厚道喔!”一顆榛果猛地扔到詩人腳邊,幽微的夜色裡傳來官凝燕的抗議聲。

“師姑!”她居然躲到暗處偷聽。

“好啦、好啦,原來是想偷點濃情蜜意之類的心得,誰知道這麼快就被發現。”可不是她自己露出馬腳的,還嘀嘀咕咕地抱怨。

確定“摸壁鬼”真的不見了,兩人相視一笑,原先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詩人的眼坦蕩蕩。

“就這樣?”他們相處半天下來,中間多了個嫣兒,幾乎什麼話都沒說到。

詩人一凜:“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那是勾引誘惑嗎?

他的心急速撞擊。

“那天,你不是急著要帶我走,現在,我在這裡了。”難道他只是一時的心猿意馬?

詩人靠近她,向來帶愁的瞳漾起濃情一片,磁性的嗓音悠遠柔亮:“你說的是真心話嗎?不怕我一貧如洗?”

瀧宮戀舉起雙手,溫柔地包住他的:“你瞧!我有健全的四肢,你也一樣,與其擁有錦衣玉食、無歡無愛的生活,自食其力又有什麼不好。”

“你不後悔?”

“我比較怕你後悔要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我,我很笨的。”她輕聲細語,羞赧地垂下皓白的頸子。

他全心全意地將她擁進渴盼得發疼的胸膛,尋著他渴望了千年般的紅唇。

原先被烏雲半遮的月華在這對有情人的見證下緩緩褪去陰霾,皎潔地綻放銀漾光芒,它的亮照射靜謐大地,也射進詩人開啟的房間。

他把瀧宮戀放在柔軟的席夢思床上,直視她含羞帶怯的姣好容顏。

“別這樣看我。”她羞不可遏,不知道該遮住自己身體的哪個部位才好。

“別怕,我好想你,想了千百萬個日子,就讓我這樣看著你。”他握住屬於她的細白足踝,她的十指潔淨小巧而可愛,順著圓潤的腳踝到結實的小腿一路沿伸,他感覺到她的戰慄。

“羿——郎。”他溫暖的觸控宛如電流,她感覺到自己的連身裙被簇擁到腰際,腰部以下繚繞著他充滿男性的氣息。

“你知道是我對不對?”晶瑩的包扣下顯現出月光潤澤的肌膚,他幾乎要屏息了。

“我像是認識你好久好久了。”她的聲音多了分情慾的低嘎,他的手來到她的上半身,使她全身為之酥軟。

他的聲音滲入一縷痛苦,不知是感情或生理的:“我愛你,你可知我找你千百年之久?”

“千百年?”她迷幽了的眼眸混合了許多說不清的感情,“你都一個人嗎?”

他堅毅地點頭。

她輕喟,將一縷青絲偎進他的腋下:“別怕,以後你有了我,不必再一個人過日子了。”

什麼情況下男兒不該彈淚?詩人只知道在這漫長的歲月裡,他已失去人類該有的情感,尋覓成了他惟一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