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見與不見,秘書根據領導的意思擋駕或放行。而領導們又可以透過自己的門自由進出。這房型構造設計的還挺科學。

林秘書名叫林長鳴。以前只是一個即將倒閉國企的小科員,後來考上託福留美。

回國後不久就跟著吳秉臻做秘書,那時吳秉臻還是某地位副書記。吳秉臻這幾年一路升上來,辦事謹慎、心思縝密又貼心的他也就一直跟著升了上來,現在也是副處級秘書了。

當時吳秉臻之所以要他做自己的秘書,一是上任秘書不合意,二是林長鳴是海龜碩士、還曾是妹妹冰冰最要好的同學。

當年他聽說妹妹失蹤也瘋了般幫著找,可就是不承認和妹妹是戀人關係。為此,氣憤的吳秉臻還狠湊了他一頓。說他一個小攤販的兒子也敢看上自己的妹妹,不然妹妹就不可能和母親吵架跑出去。

再次見面,看他沒什麼建樹,並且仍然單身,便決定用他。

林長鳴果然也不負他所望,挺聰明挺貼心的。所以就一直用著。

有時吳秉臻也會問他為什麼還不結婚,他總是說沒遇到合適的。其實不是沒遇到,而是他鐘情的都可望不可及。比如當年的吳冰冰,比如後來的郭安妮……

吳秉臻下班的路上還在想:既然藍飛揚是自己嫡親的外甥,那就不能讓他一個人流lang在外了。所以回到家就和夫人徐晶晶商量是不是把藍飛揚接到家裡來。

“好啊,我們接回來吧。”端莊秀麗的徐晶晶早就聽說這個外甥文武雙全,長得又帥,就點頭同意,“我本來還遺憾沒給你生個兒子呢,這一下外甥當兒,兒女都有了。”

晚上,家教完後,透過樹梢看著那圓圓清亮的月亮,藍飛揚不禁又想起了郭安妮,想起了2001年那個相依走過小巷的溫馨月夜。

想起與大街相接的巷口,踏著從香樟樹稍傾瀉的細碎的輕輕搖晃著的月影,郭紅蓮高興的亦如孩子般的笑臉;還有她那首即興而出的詩:

“張若虛的月光,穿著盛唐的靚妝,躍動在春江上,閃耀著詩人尋求永久的夢想。李白的月光,帶著淡淡的憂傷思鄉,灑在床前,悲涼在失意人的心上。”

“蘇軾的月光,圓缺著深深的悲愴,旋動在天上,左右著宦海沉浮的權杖。今天的月光,洩入都市躁動的心湖,在血管裡流淌,律動著國人永恆的情殤。”

“蘇軾的月光,圓缺著深深的悲愴……”可不是嗎?現在他與她雖然在同一個城市守著同一輪圓月,可他們卻分開了,這血管裡律動著的是那無法訴說的情殤啊!

不覺間,藍飛揚跑出了大學校門,衝動的坐公交再次來到西城豪華別墅區。他突然好想看看她,真的好想,哪怕是遠遠看一眼。

他想清楚了:如果還忘不了她,就在內心深處悄悄地愛吧。

只要經常可以看見她、聽到她的聲音、在一旁偷偷關注她、就這樣一個人在離她不遠處守候她、看著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將這種愛全部轉換為親情為止。

悄悄來到別墅欄杆前,藍飛揚看到郭安妮的臥室和書房都沒有燈。他不覺一愣:“難道她已經睡了?”

他惆悵著正欲離去,突然,他發現有一道熟悉的倩影正佇立在茉莉花與蔓珠華沙前。那無比熟悉的魔鬼身材,不是郭安妮還有誰呢?

藍飛揚控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翻入院中,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郭安妮的身邊。看著正絢爛怒放的血紅色蔓珠華沙及白色小朵茉莉花,還有那花前人比花嬌的郭安妮,藍飛揚不禁痴了。

“為誰消瘦為誰愁?為誰為誰餐露立中宵?”她這黯然神傷的樣子,一定是為我啊!

蔓珠華沙又名彼岸花,花開葉不現,葉生花已敗;花與葉生生相錯,永遠無法同生。象徵著絕美無望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