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撅起了嘴,喃喃的道:“這半山師兄,怎的說走就走?我還想問你要繼續在這順平樓當廚子,還是願意去我家大宅裡,專門給我做飯吃呢。”

又過了一刻,大哥司馬晟和洛環玉果然相繼醒來。司馬晟仗劍四望,可屋裡除了他們三人,卻再沒有半個人影,而洛環玉急急拆開了她的包袱,見裡面一個用金紙符籙裹起的小匣子原封未動,她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方才是不是有修道之人來過?”司馬晟眉頭緊鎖,默運玄功行遍周身百竅,又問司馬雁和洛環玉道,“你們速速行功自查,看看身上可有何異樣?”

司馬雁眼珠一轉,並未把方才的事情說出來。她和洛環玉一起閉目運功,過了半晌,睜眼搖頭道:“一切如常。”

司馬晟道:“如此說來,方才那修道人要麼與我們是友非敵,要麼就是動了什麼凡俗中人難以察覺的手腳。以我所猜,這修道之人若不是老二的黨羽,就是涼州府供奉閣的人。”

司馬雁沉吟了半晌,開口道:“若是二哥的同門,那洛姊姊身邊的東西,這時恐怕已經到了老父的手中,可既然東西還在,就說明那人只是來查探究竟。洛姊姊從京城出來,要送東西去給赤胡使者,這事必定瞞不過朝廷的供奉仙師,人家自然會來查驗此物是否干係到大雍江山社稷。我猜方才那修道之人,定是供奉閣的執事仙師,人家驗過洛姊姊帶來的物事,發覺無關大局,便就自行遁走了,修道人不插手凡俗武林瑣事,乃是本份。”

司馬晟和洛環玉聞言點頭,可司馬晟還是不放心,對洛環玉道:“環玉,你還是多加小心謹慎些,既然有修道之人現身,那麼此事就當真鬧得有些大了。單靠我與四妹的力量,也擋不住道門仙師,我們再細細商榷一番,看能否有更好的法子,護你周全。”

洛環玉幽幽的一嘆,說道:“讓司馬大哥費心了。環玉此生多有磨難,若命中註定要死在西北朔城,司馬大哥和雁妹妹再辛勞,也不可能替我逆天改命。環玉不敢奢求其他,但願要死也能死的平平安安,不要再受折磨就好。若環玉殞命於此,還煩勞雁妹妹在我墳頭種顆桂花樹,讓我在九泉之下,也能嗅得到那股甜香。”

一看洛環玉面色悽然,司馬晟的心中悲憤,他彈劍朗聲道:“環玉你且放心,無論誰要害你,他須得先踏過我司馬晟的屍身!”

司馬雁肚子裡嘆氣。好個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大哥,可你這一番深情,就不能落在別個女子的身上麼?轉念想到自己的半山師兄,司馬四小姐心中卻又多了一絲慶幸,還有幾分甜蜜。

正這時,門外腳步聲由遠而近,老康掌櫃叩門三響,低聲道:“小姐可在,老康有事急稟!”

聽老康掌櫃的語氣急促,司馬雁眉毛一挑,開口道:“進來說話!”

司馬晟拉開了房門,老康掌櫃的側身進了屋,門外自有秦念娘和老吳頭兒留神戒備。

老康掌櫃同屋裡的三人一一見過了禮,對司馬雁道:“四小姐,我方才同念娘、老吳去小木樓拿人,可卻遇到件蹊蹺的事情。”

“什麼蹊蹺事?”司馬雁有些詫異,老康縱橫江湖幾十年,可謂見多識廣,他都說蹊蹺,那可就真的有些古怪了。

老康掌櫃定了定神,說道:“我們三個料理了那從小木樓裡出來的唐家兩兄弟和五個拿刀的粗人,將他們打昏之後,封住了周身穴道,捆到地下暗室裡面,聽候小姐發落。然後就去小木樓,想擒住剩下的兩個漢子和那唐家唐礪。可到了小木樓下面,起初還能聽見樓裡有人走動和說話的聲音,但等我們三個摸上了樓,衝進了他們住的屋子,就見那屋子裡面的情形很是古怪。屋裡看不到人,可偏偏卻有幾道詭異的人影被油燈的光亮映在了牆上,不住的晃動。我們三個站在客房門口,也都分明察覺到,這屋裡面似乎有人在來回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