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禮數,初來此間便得罪了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惹得幾位老先生心情不好,說話做事都顛倒黑白不分是非,實是晚輩的大錯大過。晚輩給幾位老先生賠禮了,還望幾位老先生海量不要跟晚輩一般計較才是。”

她正話反說。句句都是在賠禮認錯,句句也都是在諷刺幾個老翁胡攪蠻纏,在場的幾人個個都是聰明絕頂的,哪個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偏她這話說得滴水不漏。讓幾個老翁心裡有氣,話裡卻挑不出毛病來,一個個都氣得臉色跟衣服顏色一般了。

而楚炎一向瞭解幾個老翁刁鑽古怪的壞脾氣,早就覺得木芫清應該並不像綠柳翁描述的那樣不知分寸。只是他這人心直口直,比不過幾個老翁的彎彎腸子多,與他們辯嘴歷來沒得過什麼好處,情知若深究下去又會輸給他們。是以只想早早了事脫身。此時見木清恭恭敬敬拜了一個禮,卻讓四個老傢伙一起吃了癟,心裡就像在三伏天裡吃了個冰西瓜似地說不出的舒坦。心想這會好了。四個刁鑽古怪的老傢伙遇到了一個古怪刁鑽的清兒。那可真是針尖對上了麥芒,誰勝誰負還真說不定呢。

木芫清賠完禮。見四個老翁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心裡暗笑,臉上卻甚是恭敬有禮。她施施然走上前去,看了看綠柳翁和他面前的一壺酒一盞酒杯,又低頭深吸一口氣,好像是在聞綠柳翁杯中的酒味一般,再咂咂嘴作細細品味裝,方才滿懷遺憾之情的搖了搖頭,口中直道:“唉,可惜可惜,可惜了一壺美酒,卻遇不上識酒之人,只是枉存於世,白白進了不懂風雅情趣人之口哇。”

“你說什麼!”綠柳翁一頓杯子,拍案而起怒道。他一向自認為是酒中君子,自詡識遍了天下美酒,就算是蒙了他的雙眼,把那未開封地美酒往他鼻子底下一放,讓他嗅上一嗅,他也能立刻斷定出那是釀了多少年的什麼酒,用的什麼糟,取得哪裡水。又自言酒中之味為他盡得,能從酒中品出大千世界的意境來。如今被木芫清一個小丫頭公然指責為不識酒不懂風雅情趣地人,叫他如何不氣?

“丫頭這麼說,定然是比綠柳翁更識酒了?”黃衣老翁涼涼地插話道。

木芫清聽了,但笑不語,故弄玄虛

“是啊是啊,你既敢這麼說,更不能輕易放你走了。”綠柳翁回過神來,不依不饒道,“小老兒到底哪裡不懂風雅情趣不識酒,今日你定要給我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好,小丫頭今天就給老先生上一課,說說這喝酒的風雅情趣!”木清要得便是綠柳翁這話,心想正中我下懷,我雖不會喝酒,可這唬弄人的本事還是有的,看我不把你糊弄地目瞪口呆。遂一笑,爽快地答應了,不慌不忙地坐下,手裡拿過酒杯子

玩著,嘴上徐徐說道:“說起來,這杯中之物雖都帶卻依著來歷、氣味、釀造之道,窖藏之法不同而大相徑庭。便宜的有兩文錢一大碗的燒刀子,入口只覺辛辣無比,再品時便無餘香,便如勁頭正勝的毛頭小子打架,開門三招鎮山拳過後在午後招。而名貴地如上百年的老酒,入口溫和香醇,後勁卻不可估量,便如成名的高手前輩過招,看似平淡無奇地一招一式,卻時時蘊含著殺機。所以說,這喝酒品酒,便如與高手過招一般,當細品它地氣味、滋味、餘味,還要在心中好好思量反覆比較一般,就如冥想高手地門派來路一般,品味美酒的年份、產地。須知一罈百年老酒也不過能斟區區幾壺而已,何得一口便少一口,喝盡了便要再等一百年才能重新釀造一罈,若是喝時只記掛著它地美味,忘卻了與它交流溝通,豈不是白白辜負了這罈美酒獨自等待一百年的美意?還有,酒不能多飲,一杯曰品,兩杯叫做回味,三杯四杯灌下去便已俗了,待到喝了十杯以上,那邊不能說是品酒,而是牛飲了。”

木芫清這說法新奇的很,綠柳翁聞所未聞,此時已聽得出神,早已忘了跟她計較,見她停住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