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遜,好像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是錯。

千尋無疑是歸入到帥的哪一類男人。十六歲,個頭一米七五左右,身材略顯消瘦,面板白皙,臉頰如刀削,立體感十足,高鼻樑,眼睛深沉的如不見底的潭水,嘴唇薄薄的,頭髮隨意收攏綁在身後,高高在上,冷豔無比,可臉上的笑容又滿是溫暖陽光,真真給人冰與火的觀感體驗。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千尋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一晃,江雨晴回過神來,上去抓住他的手,和自己的手比了一下,自卑感頓生,這雙手也忒漂亮了點,比女人的都修長白皙,指甲也長長的,修理的很整潔。

氣呼呼地甩掉千尋的手,江雨晴扭了扭脖子,晃了晃腰和腿,說道:“要是好了,走,跟我去田裡跑一圈,鍛鍊身體,你這身板太瘦弱了,不行的。”

男人不能說不行,也不能容忍別人說自己不行。千尋拖著剛剛病癒的身體跟著江雨晴出了門,從背後看,她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一雙修長的腿,豐滿的臀部,纖細的腰,雖然胸前的兩座山峰還沒有完全隆起,但仍舊勻稱和諧,宮中的那些千挑萬選上來的美人兒們,也不過如此了。

說是跑,其實是快走,江雨晴扭頭喊道:“如果決定以後在咱們這農家過日子,首先一點,就是不能動不動就害病,家裡沒有那麼多銀錢請郎中,所以保持健康很重要。以後跟著我早晚跑步,要是嫌累的話,跟著後面走走就行。”

其實令千尋奇怪的是,自己不過剛剛來到這裡第二天,她怎麼就像認識了多年的老友一樣,表現的那麼自然,毫不做作,給人那麼親切的感覺?

加快腳步跟上去之後,千尋問道:“你沒有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沒有問我是不是下定決心留在這裡,沒有問我會不會連累到你家人的性命安全,甚至連我是如何活下來的都沒有問一句。難道你不怕嗎?”

“怕,當然怕,但害怕也沒屁用,只能裝作不怕,然後淡定自如地該做什麼做什麼。有句話說得好呀,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江雨晴走起路來屁股一扭一扭,看起來很滑稽,其實就是現代奧運專案中的競走,她邊走邊說,“這種太過傷心的時候,我還是不要主動問起的好,雖然很想問,但我知道,如果你想說的話,自己就會說出來,如果不說,那就是時機未到,強扭的瓜兒不甜,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千尋說道:“如果說以前,我還是個太子,能帶給你榮華富貴,但現在我只是一個身無分為過來投靠的尋常人,什麼也給不了你。我本該死的,但他沒有殺我,放我出來,讓我淹沒在芸芸眾生之中,自生自滅。其實很早以前我就發現,脫掉太子的帽子,我連街頭的販夫走卒都不如,至少他們還能自食其力,而我手無縛雞之力。”

果然,逼宮的遭遇還是摧毀了他不少的自信心。

農家人常說,小病不斷的人才會長壽,而平日裡從不得病的人,一旦害了大病,可能就是致命的。其實和人是一樣的道理,經常遭遇挫折困難的人,磨練出堅韌的性格和意志,縱然某天遇到天大的苦難,照樣能咬咬牙扛過來。反之,那些一帆風順未曾經歷風雨的人,一旦碰到風浪,就會船翻人亡,哪怕得以保命,恐怕再也沒了上船的勇氣。在江雨晴看來,千尋現在就屬於後者。

只是希望農家能讓他慢慢痊癒,活出屬於男人的風采。

早晨的空氣清新,空氣中夾雜著少許的水汽,叫人神清氣爽,忍不住要多呼吸幾口。宋玉《九辨》說的,“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不過在江雨晴看來,農家的秋天並沒有多少蕭瑟氣息,更多的是黃色調,就像梵高筆下向日葵。

看到一叢叢發紅的薺菜之後,江雨晴停下來,走過去拽起一棵,問道:“想不想吃薺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