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厲害?”董氏是個打太極拳的高手,應對什麼人用什麼招,說什麼話,正是見人說人話,見鬼就說鬼話。

胡氏哪裡就是容易對付的人,一臉的皮笑肉不笑:“那可不是,傷筋動骨一百天,沒個倆三月恐怕好不了。是不是遇到效果沒啥,只要別是咱自家孩子故意推到摔成這樣還說瞎話就行。”

這倒好,剛來就先遭遇下馬威,明顯的氣不順,拿小孩子說事兒。其實胳膊脫臼回到家之後,胡氏就在董笛的屁股上甩了幾破鞋,問他是不是被江家的小孩子推的,是不是摔了之後被威嚇說要敢把事實都出來就捱打,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為了不再挨破鞋,董笛開始從最後的一口咬定是自己摔倒,變成感覺背後好像有人推了一把。

或許是出於本能,人們總是習慣於把遇到的人分為好人和壞人,可事實上,人性複雜到根本無法僅僅只用好壞善惡來區分。一個在旁人眼中水性楊花的女人,在家裡可能是一個溫柔體貼的母親,而出賣身體是因為死了丈夫,補貼家用;一個在官府眼中十惡不赦的大盜,在那些被救濟的人眼中看來,就是劫富濟貧的大英雄……如此例子多如恆河繁星。

此時的胡氏屬於哪一種呢?

江雨晴看著她精於算計的嘴臉和表情,有種很想過去打一巴掌的衝動,當然了,就算跳起來也不見得能夠夠著,所以也只能是想想。更何況,一個小輩去打長輩,說出去總不太好。可眼下該怎麼對付,不能讓這臭婆娘繼續猖狂下去。

不過不等江雨晴思想鬥爭做完,江野已經率先開口:“路上總共我們三個,我跟晴妞都泡在前面,他在後面,誰還能去推?如果非要說有什麼推,那就是鬼怪推的!妗子你說這話明擺著就是說是我跟晴妞推的,你讓他自己說!”

董氏本來就滿肚子怒氣,一巴掌打在江野的頭上,罵道:“小屁孩,咋給你妗子說話的!給我跪下!”

“娘,我沒錯,我說的也沒錯,她一個臭不要臉的死女人,把俺姥氣成這樣,我憑啥該給她跪下認錯!”江野不知道是怎麼了,高聲喊完,不等董氏拽住他,轉身就跑了。如果不是江白將甫這對雙胞胎弟弟牽絆著,估計董氏非要追出去狠揍他一頓不可,江雨晴本想跟出去,卻被董氏喊住,“讓他去,別管他!”

“果然是讀書人,打小就這麼牛氣,等長大那還得了?!”胡氏嘖嘖嘖一臉幸災樂禍,拍拍身上的灰,轉身進屋,哐噹一聲關了門。

這當中最尷尬的要數董健了,大姐是他親自請來的,結果來到之後,自家婆娘這副嘴臉,他也沒辦法。只能陪著比哭還難看的笑,說:“大姐,你看,真是對不住。叫你跑這麼遠過來,還受一肚子氣。你跟咱娘進屋說說話,我去買點菜。”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對於小舅舅這種窩囊廢一樣的表現,江雨晴覺得簡直就是滿滿的鄙視,能被自家婆娘管成這個樣子的男人,還真不多,還真心奇葩。如果按照農家的說法,他就應該多吃辣椒,不都說能吃辣的男人不怕老婆麼。

姥姥林氏住在了靠近大門口的一間屋子裡,泥胎房,很矮,屋裡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盛放被子的木箱子。進屋之後,看林氏不停地去摸倆雙胞胎小子,董氏幾次張嘴,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等她嘆口氣,準備說出來的時候,林氏先開口了:“湘琴啊,恁娘我老歸老,但心裡明白著呢。當初給小健娶這麼個婆娘,也是我跟你爹的不對,現在是自作孽,怨不得旁人。這人啊,越是上了年紀,越是怕死,我還真不想這麼一口氣上不來就死了,能或幾年就再活幾年吧。所以啊,這個家必須分,我也不會去你們幾個家,去哪裡都是累贅,我自己一個人就挺好,再多過幾年,我再去找你爹。”

董氏低著頭不說話,抬起頭的時候滿臉淚水。

“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