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不切實際的念頭,江雨晴站起來,擴了擴胸,扭扭脖子,晃了晃腰,也差不多要收工了。

“大清早的就聽到你在院子裡喘氣,咋該那麼有精神?”董氏肩膀上批了個小攤子,袒露著胸脯,端著尿盆走出來,對江雨晴說道,“這麼多勁兒,以後田裡再幹活,跟你爹一塊拉犁去。”

“娘,我這是鍛鍊身體哩,趕緊長個子,健健康康的,以後不會害病。”江雨晴不服,自然要辯解兩句,誰知董氏呵呵笑了兩聲,說道,“小賴種妮子,還鍛鍊身體,我看你能堅持幾天。健健康康那是必須的,只要你別再欺負人家男娃子,搞得人家爹孃過來告狀就成。”

說到欺負男孩子,江雨晴滿肚子冤枉。兩人比背書,誰背的順溜背的快,就算誰贏,她當然不能輸,於是那男孩子就覺得受了侮辱,哭著嚷著說被江雨晴欺負了,最後鬧的收拾不住,爹孃領著過來,說在學堂裡被欺負了。

看到江雨晴之後,那男孩子爹孃瞬間就不開心了,一個四五歲的小不點,能欺負你一個八九歲的男娃子,那還真是笑話。於是就在江家門口,那名叫張鵬程的男娃子被他爹狠狠揍了一頓,理由很簡單,一來說謊,二來沒本事,三來讀書還沒一個小不點好,就該打。

都過去的事情了,還老是被董氏拿出來說事兒,江雨晴覺得多少有些尷尬。

“咚,咚,咚,”悶響三聲,不等人應答,就想起一個男子的聲音,“都起來了沒有?”

“來了,來了。”董氏急急忙忙跑進屋子裡,看著江雨晴,下巴朝著門口所在的位置點了點,說道,“鴻才,你該喊哥,趕緊去開門。”

踮著腳尖拉開了門閂,是一個二十來歲高高瘦瘦的年輕小哥,名叫張鴻才,是村裡的郵差,負責送一些信件包裹之類的。

“鴻才哥,你來啦?”江雨晴看著他手中的信封,心想應該是遠方親戚寄給老爹的。

“晴妞,你的信。”張鴻才把信封遞給她,笑吟吟地說到,“看這樣子,應該是從皇宮裡出來的,你個小妮子咋跟宮裡的人認識了?”

千尋!江雨晴聽後,立馬笑得臉上兩朵花,從宮裡出來的信,只會出自一個人之手,那就是太子殿下千尋。

送走了張鴻才,董氏已經穿好衣衫出來,看著她手中的信問道:“給誰的?你不是讀書認字麼,快看看。”

“給我的。”江雨晴把自己的名字高高揚起,“就是八月十五在咱家過節的那個陳尋,他給我寄來的信。”

聽她這麼一說,董氏立馬沒了興致,小孩子之間哪有什麼好說的,無非就是什麼好吃,什麼好穿,什麼好玩,好像也沒什麼其他的了。其實在董氏的觀念中如此,從古至今,大人的觀念中,對孩子從來都只僅限於吃喝玩樂上。

反倒是江野,看到妹妹手中的心,信封上的幾個字,豎了個大拇指“字寫的真漂亮”,完全不像是小孩子的字,更像是一個精通書法的成人所寫,比例遒勁,有骨有肉,一看就是練過的。

“江雨晴,見信如晤,許久不見,甚是想念……算了還是不要這麼文縐縐的了,我在宮裡過得不開心,很想念外面自由自在的日子,不知道你現在過得怎麼樣。讀書了嗎?下次見面的時候是不是可以探討更加複雜的問題了?……好了,這次就到這裡,下次我會抽空再寫給你的。不過你就別想著回信了,就算回了,也進不來宮裡。……我會想你的。”

看信的整個過程,江雨晴就感覺對面坐著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娓娓道來,訴說著情愫,雖然說的都是些平平淡淡的話,但聽起來叫人心裡很舒服,被人牽掛,被人想念的感覺真好,至少你的心不會是孤獨的。

看著信紙上密密麻麻卻工工整整的小楷,江雨晴喜歡極了,沒看出來,千尋這傢伙的字寫的這麼漂亮,而且似乎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