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往往會戰勝理智。江子愚嘴裡說著不讓江衝打的太厲害,說是給點教訓就行,記過兩句話說完,上去撲撲騰騰還是踹起來,梁氏擋著不讓,結果連她也一塊踹著。

其他人見江子愚動手,也都不愣著,尤其是親兄弟江子仁和江子明,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是一頓猛踹,梁氏雖然保護男人的心切,但她不是傻子,眼看著根本護不住,捱了一腳之後哭著嚷著躲到一旁去了,眼巴巴地看著一幫子大男人把男人踹得嗷嗷大叫。

終究是平頭百姓,不願意以後跟官府打交道,江子愚這些人打人的時候其實留了點意,踹的打的都是上身大腿等不致命的地方,所以就算下手小腳重些,也不會出人命。要是不小心打出個殘廢,那就是他活該。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竟然有人渾水摸魚鑽進了大人的隊伍,在張毛蛋身上也補了幾腳。於是沒一會兒,張毛蛋就渾身腳印在地上躺著,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嘴裡發出“哼哼”的**聲。

梁氏哭得一塌糊塗,不過有幾個平日裡垂涎她美色的小夥子,趁著混亂之際,裝作去扶她,狠狠吃了幾下豆腐,把她的屁股、胸部,甚至更私密的部位都趁機揩了油。人人都知道,他張毛蛋不是東西,梁氏也不是省油的燈,這麼傷心欲絕的時候,被人佔了便宜。哪裡顧得上怎樣,只能像人家說的,遭遇**的時候,實在沒辦法。那就只能裝作享受了。

“來來來,大家夥兒都來看看,這糧食屯裡屯的不是糧食,可全部都都是罌粟,這玩意兒要都在咱村裡散開來。男人非得死絕了不成,還過個屁的日子。”看大家打人都累成這樣,江雨晴揮揮手喊道。

“你們是沒看到江子善吸這東西吸成啥樣了哦,簡直變了個人,面黃肌瘦,哪裡還有力氣幹活,等到身子掏幹,恐怕也不成了。”

“不都說這玩意兒是那些惡鬼結成的果子麼,誰要是吸了,那惡鬼就纏一輩子。不纏死就不罷休。”

“剛開始說是送,後來染上了癮,就開始收銀錢,給的少了還不賣,那些上了癮的人誰還顧得上什麼,家裡不敗光才怪,估摸著沒錢了以後啊,賣閨女賣兒的事都會幹!”

……

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一座高高的墳墓小山一樣的罌粟殼被一把大火燒成了灰燼,而放火的人正是江雨晴。此時此刻,她多少有種林則徐虎門銷煙的驕傲與自豪,“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我的罌粟啊。我白花花的銀子,你們這些強盜……”張毛蛋心裡在滴血,這些罌粟可是從外國商人手裡重金買來的,還花費了多少心思,在田裡偷偷種了一年。

當初那人操著蹩腳的魏國話諄諄教誨還響亮在耳旁,“記住了。這種果實叫罌粟,是真主賜給我們的禮物。它能夠治病救人,還能把人送入天堂。但你自己不能上天堂,你可以讓別人來把罌粟當煙吸,等到他們上癮,就高價賣給他們。這樣你的口袋將會被金銀裝滿,而他們更會把你當成天堂使者感激你……”

當初想象的那麼美好,而且日子也確實越來越好,可是現在呢,為什會變成這樣?張毛蛋摟著襠部,那裡還隱隱作痛,看著江家離去的人,看著稀巴爛的大門,還有院中那堆灰,心裡也是說不出的味道。

“當初我勸你別幹虧心事,不能掙黑心錢,你不聽,看看現在,日子還咋過?”梁氏抹著眼淚,灰心喪氣,似乎喪失了希望,“這都幾年了,我一直懷不上孩子,人家都說是我的身子有毛病,說我是不會下蛋的老母雞,佔著個大窩,還不如趕緊滾蛋叫另外一個女人過來,替你們張家延續香火。可我一直都在品味,是不是就是你們張家乾的虧心事太多了,老天爺懲罰,才叫我懷不上孩子,準備叫你們江家斷子絕孫。”

張毛蛋扭頭,紅著眼睛,來到梁氏身旁,罵了句,“你這死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