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雅靜的大花園。園內不見婢僕府衛,惟只園心的一座小亭裡坐著一男一女。

男的自是方澤滔,只見他閉上雙目,完全沉醉在箏音的天地中,對此之外的事一概不聞不問。

女的背對他們,雙手撫箏,只是那無限優美的背影已足可扣動任何人的心絃。

她的箏音比之石青漩的簫音又是另一番不同的味道。

後者總有一種似近實遠,遺世獨立的味道。

但婠婠卻予人纏綿不捨,無以排遣的傷感;愈聽愈難捨割,心頭像給千斤重石壓著,令人要仰天長叫,才能渲洩一二。

肖然撫掌笑道:“想不到婠婠居然也能彈得一手好琴……

不知陰後她老人家又擅長什麼樂器?”

方澤滔聞言大怒,起身怒罵道:“你們竟敢擅內府!?”

肖然不以為意的道:“方莊主為妖女所惑,陷入死地而不知,著實可嘆!”

方澤滔身上殺意暴張,直指肖然道:“你是那來的妖人,居然敢妖言惑眾,含血噴人!

婠婠性情溫婉,又不懂武功,怎麼可能是陰癸派的妖女!”

肖然眼中現出一片血光,一股兇歷之氣將婠婠籠罩,婠婠方才知肖然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自己在他面前絕無偽裝的可能!

竟陵的位置相當重要,不然也不會由她這個陰癸派嫡傳大弟子親自出馬!

現在事無可為,那便讓竟陵亂起來好了!

於是婠婠嘆了口氣:“莊主,你可真是一個糊塗蟲!”

說完她身前的琴絃斷開,如毒蛇一般刺穿了方澤滔的胸口!

方澤滔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狂叫,身形疾退,撞到了欄杆處,翻倒在草坪上,他掙扎著坐了起來,指著婠婠,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方澤流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身形疾閃,衝到方澤滔的身邊,真氣不要命的往方澤滔體內輸去,但卻全無做用!

方澤流雙眼含淚,看向婠婠,怒喝道:“我哥哥這般喜歡你,為你做了那麼多事,你居然殺了他!”

他被憤怒矇蔽了雙眼,即是憤怒哥哥的死,更是憤怒自己鬼迷心竅,愛上了這個女人,所以見婠婠這般驚天動地的魔功,依然上前怒喝!

婠婠身形一閃,身形再退之時,方澤流額頭上竟不知何時多半片茶蓋!

他兄弟二人半點反抗之力也沒有便死在了婠婠手中,除了肖然現場沒人能出手阻止!

更重要的是眾將懾於婠婠的武功,即使想為方澤滔報仇,居然也不敢出手!

婠婠不知何時拿出一把梳子,緩緩梳動如雲秀髮,向肖然道:“你明明可以阻止,為什麼剛剛不出手,可是也在圖謀竟陵?”

肖然嘆了口氣:“想不到,這個時候,你居然也在挑拔離間!

我不是不能出手,是實在沒有想到你出手這般狠辣!

這兩傢伙一個明戀,一個暗戀,為你做了那麼多事,你說殺就殺,怪不得陰癸派名聲那麼臭!”

婠婠皺起了漂亮之極的小鼻子,說道:“我可從來沒有讓他們做任何事,他們便是自願做的,與我何干!”

肖然道:“即是如此,那廢話不多說,手下見真章吧!”

說完雙瞳紅光大盛,婠婠只覺自己的七情六慾動搖,各種負面正面情緒上湧,讓她腦中生出無窮念頭。

肖然將九陰真經推至前無古人的境界,以破風之瞳施展的懾心術,便能震懾對方的精神,引動對手的七情六慾。

他還是首次全力施展大成之後的懾心術!

婠婠冷哼一聲,秀髮飛舞,運起天魔大法鎮壓自己的念頭,天魔力場讓眾人生出向前傾跌的可怕感覺,就像是從山上在向山腳掉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