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腰上繼續按摩著,聲音緩緩傳來,似沉浸在回憶裡:“那副銀針乃義父所贈。我記得當年贈針時他說:‘銀針雖小,進出間卻可定人生死,切記謹之慎之,勿以為妄。’這些年,我每每下針時都會遵循他的話,不敢有絲毫大意。”

我坐起身,看著他歉然道:“對不起,我不知道那銀針是你義父所贈。下次不敢了。”

裴湛藍含笑拍了拍我的頭:“你喜歡玩的話我叫人另打一副,將針頭浸上麻藥,倒也不失為防身的好工具。”

我連連點頭,他話鋒一轉:“瓷兒,皇上找你說了什麼?”

我心頭一緊,垂下眼簾,嚅喃道:“沒什麼…”

“瓷兒!”他扳起我的臉,在他近乎瞭然的目光下我只覺什麼都無法隱瞞,躊躇了半晌,低聲道:“我們。。。晚點再離開吧。現在大局剛定,皇上年紀又小,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我們遲些再走也可以。。。”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喉嚨裡。

裴湛藍靜靜地看著我,半晌,輕嘆了一聲:“瓷兒,你知道你最大的弱點是什麼?”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他看著我,目光中三分無奈七分心疼:“你的心太軟了。總是不忍心拒絕別人,最終卻苦了自己。”

我只覺胸口鬱堵,大吼道:“你以為我不想走嗎?可是在靳廷那樣的眼神下我如何忍心拒絕?他才不過12歲啊,就要揹負整個靳國的興衰。他視你如師亦如父,我怎忍心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把你帶走?”

然而這只是我心裡的吶喊,事實上我什麼也沒說,只是低著頭,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裴湛藍抬起我的下巴:“這件事你不要操心了,我再作考慮。”

他的目光暖如春陽,我怔怔地凝視著他,只覺眼前的人兒似幻似真。本以為天下太平後就可以遠離是非,去過與世無爭的日子。然而那個期待已久的夢一時間似乎又變得很遙遠,遙遠到我甚至有種絕望的預感,似乎今生今世再也無法擁有。

一種莫名的恐懼深深攫住了我,我猛地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貼上他的唇激烈地吮吻著。

他有瞬間的錯愕,隨即溫柔地回應我,同時輕輕拍著我的背,似是安撫。

我喘息著,伸手去解他的袍帶。

“瓷兒!”他警告地喚了一聲,按住我的手:“現在不可以。。。”

“可以!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固執地道,手探進錦袍向下滑去。

裴湛藍看著懷裡的人,她微蹙眉,嘴角緊抿著,每次她執意要做什麼時就是這樣一副神態。只是此刻,倔強的眼神中卻隱藏著深深的不安,他一陣心疼,不再推拒,反手摟住了她。

當纖腰被扶上堅實的灼熱,突如其來的漲痛讓尚未痊癒的□一陣痙攣,我不自禁地痛呼了一聲。裴湛藍按住我的身子,不許我再動,黑眸裡全是擔心。

胸口急促地起伏著,待痛楚稍緩,我咬牙慢慢擺動腰肢,似乎唯有藉借他在體內的充實感才能驅走心中潛隱的不安。

淚珠不知何時順著眼角滑落,一顆又一顆,我傾起頭身子後仰,藉著身子的晃動將淚珠甩落。

我是被抱下馬車的。金殿比試的訊息已經傳了回來,大小穆見狀嚇了一跳,皆以為我在比試中被傷。其實我只是太累了,心疲,身乏,被安放到床上後很快便昏睡過去,卻是噩夢連連,直到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淡香纏索鼻尖,我才從噩夢中掙脫,沉沉睡去。

56

56、恨到逢時方始休 。。。

金殿賜婚後,整個裴府開始忙碌起來,為籌備婚事做準備。

榮寶帶著皇上賞賜的珠寶錦緞來到府中,一同前來的還有一個與他容貌相近的少女,一見面就跪倒在地,磕頭叩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