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身旁的於百之更是奸笑不止,頷首附和道王爺說得極是啊,這好好的湯碗,就能碎了呢?這李大人身邊這麼多人都沒事,如何那碎片就正好劃到你巡按大人手上呀?”此時於百之還在心中暗自心疼那根上好的湖筆呢。

“呃……”秀一聽於百之生疑,頓時有些心涼,難道不惜親手劃傷右手,如此血不止,還換不來一個平安脫身嗎?她朱唇微顫,捲翹的睫毛低垂了下來,掩住眸子中的失落與氣惱,左手輕撫著已被羅帕包裹的右手虎口,心裡七上八下亂作一團,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

劉飛見狀,趕忙上前,用堅定犀利的目光瞟著於百之,口中言語如冰地說道呵呵,在下也覺得奇怪呢,這世上果真就有如何巧合之事呀!想當初,大人奉旨河南賑災,這前腳兒剛一離開京城,這後腳兒大批殺手便追殺而至,於師爺,您說說,這不也是太過巧合之事了嗎?”無錯不跳字。

潞安王一聽劉飛提及了追殺必正一事,不由得眉頭一皺,臉色暗沉,不自然地輕咳了兩聲,耷拉著眼皮,低頭玩弄著手上的戒指,悶聲問道我說這位劉師爺,本王面前,你此言何意呀?”

劉飛趕緊抱拳拱手,恭敬地朝著老王爺一施禮,含笑言道呃,劉飛剛剛也是聽得於師爺所言,一時有感而發,失言、在下失言了,王爺恕罪呀。”

秀見劉飛以必正遇刺之事回擊了於百之的質疑,不禁暗挑大指,眼珠一轉,也在一旁幫忙言道劉師爺啊,這的事情就休要再提了,王爺大人大量,自不會與你一般見識。今日王爺有心,特意為本官擺下著慶功酒宴,本是件高興的事情,劉師爺,切莫掃了大家的興致啊!”

劉飛趕緊一抱拳,躬身言道是,大人教訓得是。”

秀又一挑眼眉,見老王爺和於百之一時都無言以對,自是心中得意,嘴角彎起,掛上了一個調皮的笑容,美眸轉,又朗聲言道呵呵,這些事,我看就不要錙銖必較了,大家繼續喝酒,盡興要緊!”

於百之苦笑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無奈地言道好吧,既然巡按大人受傷,那題字一事只好待大人傷好後再說了。”言罷,他轉過身,背對著秀等人,偷偷向著老王爺遞去一個作罷的眼神。

潞安王見於百之已是無計可施了,也不再計較其他,只轉身回到正座坐好,口中嘟囔著好好好,繼續喝酒……”

隨後, 於百之命人撤下了條案,將花廳整理乾淨。趁著踱步回到王爺身邊的機會,他朝著楊勇一使眼色,那楊勇立即會意,轉身出了花廳。

於百之回到王爺的身邊,繼續拿起了的鵝毛扇,胸有成竹地輕輕搖動,似乎根本不在乎剛剛的失利。他充滿著自信地朝著潞安王微微一笑,鵝毛扇向下一壓,而老王爺見了,則開懷大笑,舉杯繼續暢飲,似乎此時那酒才喝出應有的韻味和興致來。

而這邊秀也在劉飛的攙扶下回到的桌前坐好,只是劉飛找了時機,低聲對她言道一會兒藉口身體不適,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劉飛隱隱覺得,此次的慶功宴,那於百之定然是有所準備的,只怕這題字一事只是個簡單的開頭試探而已,真正的煩還在後面,與其坐等,不如暫避,此刻主動退一步,未必是壞事。

秀點頭,心中暗道,總算心有靈犀一回,這也正是此時我心中所想啊!

待到眾人皆回到桌前坐好,老王爺命侍女們獻上歌舞一曲。花廳正中,數名妙齡美女輕歌曼舞,衣袖飄飄,大家一邊喝酒一邊欣賞著紅顏美色,一個個都是樂在其中。

只是駙馬爺唐凱今日卻是無心賞舞,儘管秀秀並未暴露,但他依然為此擔心不已,他怕於百之疑心已起,今後便不會善罷甘休,而老王爺對的不信任,才是他最大的憂慮!

為秀秀捏把汗的,不只是唐凱,還有洛陽知縣張協,他回到角落的桌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