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諤四目相對,微笑說道,“有人抱怨,說我們辛辛苦苦搶來的糧食最終好了別人;也有人提出建議,建議我們渡河北上的速度稍稍慢一些,以便儘可能多的準備一些糧草。在這裡某要強調一下,此仗勝負的關鍵是速度,是兵貴神速,打北虜一個措手不及,一旦延誤,北虜有了反應時間,則形勢就對我們不利了,所以解決糧草不足的唯一辦法就是以戰養戰,別無他途。至於抱怨之辭,某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免得產生誤會和矛盾。”
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追隨聯盟四處征戰的平民大約有十萬,其中有大量老弱婦孺,短期內僅憑飛狐一地解決不了他們的生存,必須拿糧食養活他們,等到形勢好轉了再透過地方官府與豪門世家逐漸安置他們,所以留在飛狐的糧食雖然數量可觀,但靠這些糧食生存的留守軍民的數量則更為龐大。但這還不是最大危機,最大危機是內憂外患,外面有齊王、涿郡留守府和地方豪門世家的包圍,裡面則有各個派系各個山頭的明爭暗鬥,而李風雲、李子雄離開後,僅靠甄寶車、陳瑞、韓曜等人根本維繫不了大總管府的威權,各路豪帥必然擁兵自重、甚至覬覦最高權力,如此必然影響到戰鬥力,有被外部力量各個擊破之危險。
李風雲的解釋尚未說完,韓世諤心中的惱怒就已消失,焦慮不安的情緒也迅速平靜下來。他知道自己錯了,因為不瞭解聯盟內部真實情況,他對留守燕北非常樂觀,甚至有藉機控制聯盟之野心,現在聽李風雲這麼簡明扼要一解釋,他立即便意識到自己過於輕視了那幫賊帥,有狂妄自大之嫌,很多想法完全是不切實際的一廂情願,如果自己當真留在飛狐,虎入狼群,目空一切,最後算計不到別人,反而有可能被一群狼撕得粉碎。
軍議進行順利,最後李風雲下令,明日兵進長寧,橫渡桑乾。
六月二十六,下午,燕北懷戎城。
最近一段時間,武賁郎將趙十住的心情每況愈下,非常惡劣。
自涿郡副留守陳稜率軍南下東都平叛後,趙十住就從漁陽火速趕到懷戎,接替陳稜衛戍燕北的重任。燕北的走私之利非常豐厚,因為大漠北虜對鹽鐵茶等戰略物資的需求量非常大,官方渠道遠遠滿足不了,只能想方設法由走私貿易進行補充,所以鎮戍燕北一直以來就是個“肥缺”。
趙十住對這個位置嚮往以久,如今好不容易如願以償,本以為可以大撈一筆,哪料天有不測風雲,他的運氣實在太差,剛剛在燕北混了個“臉熟”,與方方面面的關係梳理順暢了,摸清合法“生財”的門道了,正準備捋起袖子大幹一場,一股叛賊卻突然從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佔據了飛狐,切斷了燕北最大的走私通道,不但斷絕了他的財路,給了他一記悶棍,還嚴重混亂了幽燕局勢,惡化了邊疆鎮戍安全,加劇了南北雙方的矛盾和衝突,而內憂外患的轟然爆發,讓趙十住措手不及,一時間左撲右擋,手忙腳亂,焦頭爛額,疲於應付,整天掙扎在“風口浪尖”上危如累卵。
趙十住出自天水趙氏。天水趙氏是隴西著名世家,在關隴貴族集團中有重要一席,祖上有做過北魏庫部尚書的趙達,有西魏八柱國之一的趙貴,可謂英才輩出。隴西人趙十住和河西人段達是世交,兩家還有姻親關係,來往密切,所以段達出任涿郡留守後,為確保鎮戍安全,理所當然要安排幾個親信做為“左膀右臂”,於是在段達的運作下,遠在遼東戰場上的趙十住調至幽州鎮戍,主要負責漁陽、北平和安樂三郡之防務,而聖主的親信江左人武賁郎將陳稜則出任副留守,負責燕北方向的衛戍。
官場上這種權力制衡很正常,防止一家獨大嘛,因此當陳稜率軍南下東都平叛後,段達並沒有考慮副留守的新人選,而是首先搶佔燕北之利,以最快速度把趙十住調到了燕北,哪料到風雲變幻,先是白髮賊突然殺進了燕北,接著齊王又呼嘯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