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負有聖主所託的重要使命,事關重大,請趙十住務必密切配合陰世師,切切不可意氣用事,不可暗中掣肘,否則後果嚴重。

趙十住嗤之以鼻,陰世師到燕北來能負有什麼重大使命?段達的藉口未免過於拙劣,不過事已至此,趙十住也樂得一推了之,反正燕北局勢危急,自己又沒有能力扭轉危局,乾脆把“爛攤子”仍給陰世師,落得個清閒。

然而天不遂人願,趙十住越是“躲”,變故就來得越快。

斥候十萬火急稟報,叛軍兵臨桑乾,急速渡河,大戰一觸即發。

。。。

第六百九十五章 不作為

趙十住不以為然。之前叛軍就曾渡過桑乾河攻城拔寨,燒殺擄掠當時他在懷荒,聞訊飛奔而回,無奈兵力短缺,只能一邊被動防守,一邊徵召地方鄉團以解燃眉之急。之後雙方接觸過幾次,不過趙十住的目的是控制局勢,而叛軍也以牽制為主,無意決戰,所以雙方都很剋制,一觸即退,沒有打起來。再接著趙十住與段達產生了矛盾,消極怠工,而叛軍也不知為何撤回了祁夷水,雙方拉開了距離,戰事暫停。哪料好景不長,這才安穩了短短數天,叛軍又捲土重來了。

“明公,據斥候所報,這次渡河北進的叛軍規模很大,有數萬之眾,其目的顯然是衝著整個燕北來的,我們必須全力防備,並急報留守府,請求支援。”司馬邵靜安看到趙十住“無動於衷”,根本不重視,大為著急,雖然他知道趙十住最近心情煩悶,情緒低沉,很消極,也約莫猜到與“副留守”這個位置的爭奪有關,但現在形勢危急,消極怠戰的結果很嚴重,一旦燕北陷入戰火,混亂不堪,危及到鎮戍安全,罪責就很大了。

“數萬?”趙十住不滿地瞥了邵靜安一眼,嗤之以鼻,“危言聳聽。命令斥候,打探清楚了再報,不要驚惶失措,更不要胡說八道惑亂軍心,否則嚴懲不貸。”

邵靜安暗自叫苦,猶豫片刻後,小心翼翼地說道,“明公,據留守府的訊息,最近幾天高陽方向的叛軍已全線後撤常山關,上谷方向的叛軍也收縮至蒲陰陘。聽說,齊王也已率軍進入上谷。”

邵靜安說得很含蓄,但意思很明顯,叛軍撤離冀北,不可能困守飛狐,被動防守,必然要主動出擊,要乘著燕北兵力空虛之際,北渡桑乾打下幾座城池,以拓展地盤,搶佔先機,為立足燕北打下基礎,為此傾巢而出的可能性非常大。

趙十住沉吟不語。他當然知道邵靜安的分析有道理,衛府這邊必須做好防備,懷戎、廣寧等燕北腹地的幾座重要城池要重兵防守,只是他情緒太差,一想到陰世師即將趕來對自己指手畫腳,他就氣怒攻心,比吃蒼蠅還難受,實在是沒有主動“作為”的積極性,然而一點都不作為也不行,畢竟燕北的鎮戍安全至關重要,不容有失。

邵靜安看到趙十住沉默不言,有所意動,遂繼續進言道,“明公,叛軍現在深陷兩線作戰之窘境,十分被動,這種局面下,叛軍若死守飛狐,肯定坐以待斃,但他們攻擊燕北,同樣是下下之策。叛軍攻擊燕北有挾長城安危來脅迫我們妥協和讓步的意圖,從而給他們贏得寶貴的時間度過危機,只待大雪來臨,他們就有了喘息之機,然而燕北穩定與否直接影響到了南北關係的展,上至東都下至涿郡都無法容忍叛軍破壞和惡化南北關係,所以不出意外的話,留守府馬上就會派遣大量援軍進入燕北剿賊,甚至就連齊王都有可能北上邊陲。”

趙十住看了邵靜安一眼,目露讚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