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正兩眼通紅,殺氣騰騰,根本聽不進去。一群小蟊賊而已,也敢奪我關口,與我為敵,今日必斬盡殺絕,以洩心頭之恨。

隊副無奈,急召隊中斥候,命令他馬上趕去驛站搶一匹快馬,疾馳永城報警。那斥候剛剛轉身,隊副又把他叫住了。賊人計劃周詳,必然考慮到了驛站報警一事,肯定有所防備,驛站極有可能已經落入賊手。為了確保安全,隊副命令那名斥候馬上找一條小船渡過大渠,沿大渠西岸南下永城報警,務必以最快速度求得支援。

白衣賊人非常囂張,看到鷹揚衛士急奔而回,不但沒有拉起吊橋關起城門,反而主動出城迎戰。

雙方激烈交手,殺聲震天。

出城迎戰的有十幾個白衣賊人,彪悍有力,攻守有序,幾個照面下來,鷹揚衛不但沒有把他們打退,反而被對方砍倒了兩個。

平日裡趾高氣揚的鷹揚衛士,此刻一個個氣喘吁吁、大汗淋漓,攻守雜亂,全無章法,一看就疏於訓練,不堪一擊。中土統一有二十年了,雖然邊陲戰事不斷,但國內卻安享和平,休養生息,負責國內鎮戍的鷹揚衛士們常年不打仗,訓練也敷衍了事,其結果可想而知。

隊正膽怯了,他油水吃得多,膘肥體壯,一番奔跑下來早已沒了力氣,如今看到賊人彪悍,而自己的手下卻難以支撐,遂萌生退意。

就在這時,白衣賊人卻掉頭跑了。

賊就是賊,虛張聲勢而已,也敢與我鷹揚為敵?隊正不假思索,橫刀高舉,縱聲狂呼,“殺!殺進去!斬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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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睢水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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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盡殺絕!

鷹揚郎將費淮站在夏亭的長街上,望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怒火在熊熊燃燒。

賊子兇殘,屠殺了夏亭五十名鷹揚衛士,斬下了他們的首級,剝去了他們的戎裝,可謂極盡羞辱之能事。這實際上是對永城鷹揚府的羞辱,是對鷹揚郎將費淮的羞辱,而這種羞辱深深地激怒了費淮和他麾下兩團府兵。一定要抓到賊子,一定要斬盡殺絕。

夏亭已毀,城堡內的建築只剩下了斷壁殘垣,而碼頭和兩岸建築亦被焚燬,至於渠道上的船隻早已沉入水底,航道就此中斷。夏亭毀於賊子之手尚不算嚴重,真正嚴重的是大運河航道中斷,這必將影響到東征大計,而影響到東征大計的後果不堪設想。

這是一件大案,震驚東都的大案,就算剿殺了賊子,剷除了罪魁禍首,也無法讓譙郡的軍政官員免於罪責。

上個月的白馬劫獄大案同樣震驚了東都,結果因此案而受累的官員多達數百人之多。由此推及,夏亭大案,受累者恐怕不止譙郡官員,如果遲遲抓不到元兇,剿滅不了這幫禍亂通濟渠的惡賊,恐怕整個通濟渠兩岸郡縣的軍政官員都要受累。

鷹揚府司馬韓曜一路小跑而來。

“明公,查到了,查到賊子逃亡方向了,他們向東而去,向睢水方向逃跑了。”

睢水?睢水距離夏亭不過三十多里,假若賊子有船接應,上船之後揚帆而下,到哪追去?費淮臉色陰沉,眉頭緊皺,兩眼盯著韓曜一言不發。

韓曜喘了幾口氣,繼續說道,“明公,據逃到對岸的船伕水手說,夜襲夏亭的是一群白衣賊人,他們放火燒了渠上船隻,然後乘亂攻佔了關口,大肆洗劫後,於寅時六刻前後裹挾著數百人逃離了夏亭。”

現在是上午巳時正之後,距離賊人逃離夏亭大約三個多時辰了,如果賊人經睢水而逃,永城鷹揚府的兩團軍隊是望塵莫及,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了。但形勢擺在這裡,追不上也得追。

費淮再不猶豫,斷然下令,向睢水方向展開追擊,又命令府中斥候,打馬揚鞭,疾馳睢水河畔,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