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外,聯盟帥營,李風雲接到急報,有奚王特使營外求見。

孟壩被衛士押進帥帳,蒙在眼睛上的布隨後被解開,模糊的視線迅速清晰,然後一頭熟悉的白髮映入眼簾。

兩年前這一頭白髮的主人曾禍害松漠,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東胡諸種的貴族們對其恨之入骨,而屢受其害的辱紇王部更是切齒痛恨,恨不能將其挫骨揚灰,然而兩年後,孟壩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頭白髮竟然再次出現,只是這一次它已經成了辱紇王部的死亡噩夢。

李風雲就站在孟壩的眼前,面帶微笑,鄙夷眼神的背後,隱藏著一股森寒殺氣。

孟壩夷然不懼,怒目而視,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但形勢比人強,此刻為了辱紇王部的生死存亡,他不得不低頭。

李風雲衝著衛士揮揮手,“鬆綁。”接著轉身向袁安和蕭逸介紹道,“這是辱紇王部的勇士辱紇王孟壩,酋帥辱紇王雲之子,是某的仇家,他殺了某不少兄弟,此次重返塞外,他是某的必殺目標之一。”

孟壩鬆綁後一邊打量著李風雲身邊的人,一邊用力揉搓著幾近木的手臂,而幾名風雲衛則圍在他的四周,高度戒備。

李風雲再次衝著衛士揮揮手,“他現在是奚王的使者,某不能殺他,他也不能殺某,所以你們不要擔心,都退下去吧。”然後看了看孟壩,隨意說道,“一起吃點,吃飽了好說話。”

孟壩也不客氣,跟在李風雲後面到了偏帳,坐下就吃,狼吞虎嚥。他不但飢腸轆轆餓得慌,更因為沒日沒夜的趕路疲憊到了極致,全靠毅力支撐著。李風雲也不理他,與袁安、蕭逸一邊就餐一邊隨意閒聊,氣定神閒。

吃完再回帥帳,分賓主坐下,李風雲、袁安和蕭逸三人望著孟壩,等他說話。

孟壩張嘴就問道,“鬼方如何?”

李風雲不予理睬,袁安和蕭逸亦是一言不發。

孟壩有些慌了,擔心鬼方失陷,厲聲說道,“若鬼方失陷,我辱紇王部被你血腥屠殺,那就無須再談,我們戰場上一決生死。”

李風雲嗤之以鼻,“你要談就談,不談就走。現在我之所以不殺你,不是因為你是阿會正的特使,而是想讓你給阿會正帶個話,我就在鬼方城下陳兵以待,這一次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孟壩愈發心慌,色厲荏苒地叫道,“白狼,不要囂張,這是奚族的地盤,即便你實力強勁,亦難逃敗亡之厄運。”

“我敗亡又如何?”李風雲冷笑,“我帶著數萬大軍而來,抱著必死之決心,就是要與阿會正打個你死我活,而目前局勢下,阿會正前有我,後有契丹人,旁邊還有突厥人虎視眈眈,就算他擊敗了我,他自己也是傷痕累累奄奄一息,既無力抵擋契丹人的反擊,也無力阻止突厥人的蠶食,奚族必亡。”

孟壩望著殺氣騰騰的李風雲,意識到這樣談下去沒有任何結果,此趟以身涉險的目的是為了拯救辱紇王部,是贏得白狼的合作,而不是與白狼大打出手,但雙方仇怨甚深,毫無信任可言,這種不利局面下自己必須拿出誠意來,則李風雲勢必失去耐心,不給自己絲毫機會。

孟壩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穩定情緒,“難道你捲土重來,就是為了與我奚族同歸於盡?”

“我捲土重來的目的是擊敗奚族,是收復安州,是奪回這塊本屬於中土的土地。”李風雲平靜地說道,“不過正如你所言,這裡現在是奚族的地盤,你們佔有地利人和,佔盡優勢,而我雖然在局面上搶得一些先機,在天時上佔有一定優勢,但這並不能幫助我打贏這一仗,所以此仗勝負難料。然而就目前局勢來說,這一仗的勝負實際上不取決於你我雙方,而是取決於戰場外的兩大強敵,也就是突厥人和契丹人,只要這兩強中的任意一個殺進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