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現在滎陽城下;難道是去姻親之家的滎陽鄭氏做客;恰好從此路過;於是主動充當郇王的說客?

顧覺請韋福嗣上座;自己陪坐一側;恭敬寒暄後;遂小心翼翼地打探韋福嗣的來意。

韋福嗣直言相告;某從齊王那裡來;要去東都拜會小越國公。

顧覺一聽就明白了;韋福嗣是齊王秘使;至於目的是什麼;就不是他能打探的範圍了;於是馬上叫人備上酒菜盛情招待;同時安排軍帳讓其休息。

韋福嗣當即搖手;事情緊急;不容耽擱;吃過飯就走;請顧覺給他備一匹馬;再派一隊衛士護送即可。顧覺一口答應。

“現在誰是虎牢守將?”韋福嗣問道。

“新義公(韓世諤)。”

韋福嗣點點頭;又問;“東都戰局如何?能否告之一二?”

顧覺簡要介紹了一下;說楊玄感已經包圍了東都;至於一些軍事上的佈署;顧覺隻字未露。楊玄感和齊王、韋福嗣都是政治上的對手;現在更是針尖對麥芒的敵對關係;不該說的當然不能說。

“可有西京方面的訊息?”韋福嗣又問。

顧覺連連搖頭;實際上他對西京方面的動靜的確一無所知;他不屬於楊玄感的核心圈子;所知機密有限。

“黎陽方面呢?”韋福嗣追問;“可有衛府軍殺到黎陽?”

顧覺繼續搖頭。他和韓世諤打滎陽的目的就是要阻御各路衛府軍從虎牢方向救援東都;所以當然要密切關注黎陽;但截止到目前為止;從黎陽傳來的訊息都還不錯;尚未看到救援衛府軍的身影。

“明公;齊王東郡剿賊進展如何?”顧覺不甘被動;主動向韋福嗣打聽齊王動向;畢竟齊王的一舉一動不但與東都關係密切;與滎陽戰場的關係也同樣密切。

“齊王應該到了白馬。”韋福嗣撫須笑道;“不出意外的話;齊王的選鋒軍馬上就要渡河攻擊黎陽了。”

顧覺臉色微變;暗自揣測韋福嗣這句話的可信度有多少。

“明公可有行宮方面的訊息?”顧覺看到韋福嗣面帶笑容;似乎心情不錯;於是毅然又問了一句。

此言一出;韋福嗣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眼裡掠過一絲深重憂色。他何嘗不想知道行宮的訊息;但問題是;齊王是聖主和中樞高度戒備的物件;雙方即便保持著聯絡;其中傳遞的訊息也非常有限;尤其從行宮方面傳來的機密訊息就更少了。

六月十八;夜;小雨檬檬;遼東城漆黑一片;而城外中土大軍十餘里連營內則燈火通明;如璀璨銀河;蔚為壯觀

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風塵僕僕、行色匆匆地走進了聖主所在的遼東大本營。

聖主單獨召見。宇文述代表遠征選鋒軍主帥楊義臣和諸軍統帥;奏請聖主;建議於本月底強渡遼水開始遠征平壤之戰。雖然遼東雨季有可能延續到七月中甚至七月下;河水暴漲導致糧草運輸十分困難;但因為遼東城久攻不下耽誤了太多時間;現在已經沒有選擇;必須強渡遼水;否則攻打平壤的時間就不夠了;而且這次大軍吸取了去年慘敗的教訓丨備足了糧草;做好了克服所有困難的準備;有決心更有信心拿下平壤;摧毀高句麗;贏得東征的最後勝利。

聖主很疲憊;很憔悴;情緒也很低沉;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宇文述說完後;等了一會兒;看到聖主毫無反應;眼神恍惚;不禁暗自吃驚;意識到可能出事了。難道又有某位中樞重臣和衛府統帥死在了遼東戰場上?自去年第一次東征開始;這種不詳之事就接二連三的發生;對軍心士氣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宇文述正在胡亂猜測;就看到聖主抬手指了指案几上的幾卷文書;示意他看一看。

宇文述隨手開啟一卷;僅僅看了幾行字便神色驟變;如遭重創;一臉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