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旗、東北牙旗和東胡霫族、契丹族的力量,能否奪回安州?如果不行,牙帳迫不得已,就只能從磧南三大牙旗中調兵支援,如此就掉進了中土人的陷阱,一旦深陷東北戰場而難以自拔,損兵折將,影響到南北戰爭的前期準備工作,後果就嚴重了。

阿史那思摩和史蜀胡悉越想越是驚恐,心情極度惡劣。

“奚族怎麼就敗了?阿會正也是能征慣戰之輩,奚族五部大軍有數萬控弦,即便之前與契丹人打得兩敗俱傷,但也沒有傷筋動骨,撤回來後,就算不能擊敗刀,但把刀壓制住,維持一個僵持之局還是綽綽有餘。”阿史那思摩惱羞成怒,一腔怨氣都發洩在了阿會正身上,“到底出了什麼差錯,導致奚族兵敗如山倒,安州轉眼易手?難道刀故技重施,擒賊先擒王,像幽靈一般潛伏到奚族大營,先把阿會正殺了?”

史蜀胡悉搖搖頭,嘆息道,“最大的可能是奚族內部分裂了,奚族阿會氏聯盟一夜間分崩離析,而始作俑者,必定是刀。實際上刀最擅長的不是暗殺,而是離間。當初你拱手讓出可汗之位,正是刀在牙帳施展離間之時,如果不是你果斷堅決,等到眾叛親離,你的頭顱也就是刀的囊中之物。”

往事不堪回首,阿史那思摩苦笑搖頭,“當初我們最可怕的對手不是刀,而是裴世矩,現在依舊如此。此次刀捲土重來,再次殺進安州,背後操控者必是裴世矩,而以裴世矩神鬼莫測之手段,讓奚族內部陷入分裂實在太簡單了。”

說到這裡,他看了史蜀胡悉一眼,忿然說道,“大意了,我們太大意,太輕敵了,當刀出人意料地殺進安州,我們就應該想到此計或許出自裴世矩,我們就應該小心防範,早作準備。”

史蜀胡悉沒有說話,遲疑少許,他微微搖頭,“很多事實都能證明,自當年榆林案發後,刀就被中土拋棄了,一直在塞外掙扎,根本不敢踏進長城,所以我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刀在為自己活著,他的目標是報仇,該殺的他都要殺。如果他重新回到中土,重新贏得裴世矩的信任,那如何解釋他在中原舉旗造反?難道裴世矩為了今日佈局,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冒著身死族滅之危險,命令刀在國內舉兵叛亂?如果你是裴世矩,就算你老謀深算,你敢這樣算計中土的皇帝?這根本解釋不通嘛。”

阿史那思摩不假思索地反問道,“那你的解釋是什麼?難道今日東北之變局,都是出自刀之手?如果出自刀之手,那刀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他要推翻中土皇帝,摧毀楊氏王國,塗炭中土生靈,甘心遺臭萬年?”

史蜀胡悉冷笑,“你憑什麼說不是?當年刀已經把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兄弟裡通外國的秘密捅開了,已經把矛頭對準了宇文述,對準了中土皇帝,已經掀起了狂風暴雨,雖然功虧一簣,雖然刀背後的大人物大都已灰飛煙滅,但雙方的仇怨事實存在,且不可化解,所以……”

阿史那思摩豁然頓悟,“離間?你要行離間之計?”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史蜀胡悉不動聲色地揮揮手,“此計若成,可抵千軍萬馬,甚至可以逆轉東北危局。”

阿史那思摩喜形於色,一掌拍在了案几上,“絕妙好計!”

。。。

第八百五十五章 受阻

阿史那思摩和史蜀胡悉非常清楚,繼續留在高陽宮不會取得任何進展,尤其在安州陷落、東北劇變、己方被動的局面下,中土更不會做出一絲一毫妥協,唯今之計只有立即返回塞外,敦促磧東南牙旗的叱吉設阿史那咄捺和東北牙旗的步利設阿史那咄爾,聯合霫族和契丹等東胡諸種,乘著中土叛軍在安州立足未穩之際,全力攻擊,予敵以重創甚至全殲敵軍,迅速逆轉危局,然後再以東北戰場上的勝利,脅迫中土做出讓步。

當然,史蜀胡悉同樣很清楚,叱吉設和步利設都是牙帳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