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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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沿著碗邊慢慢啜飲。熱乎乎的藥湯下肚,何三貴腦子清醒了些,開始琢磨起正事。
簽了死契,他們的生殺大權,都掌握在了文素素手上,還得不到賣身錢。
瘦猴子腦子靈活,說不定能替他們拿個主意。
放下藥碗,何三貴道:“瘦猴子,有些事情,不能同你說的,打死我們也不會說。你知道了,對你也沒好處。”
瘦猴子一臉笑,說那是那是,“不該知道的,多打聽只會招來殺身大禍,我懂,我懂!”
何三貴撥出口氣,看向許梨花,遲疑了下,道:“花兒,瘦猴子你雖沒見過,但你早聽過他,他還算信得過,不如讓他幫我們想想法子。”
手上沒有銀子,孃家那邊也靠不住,孃家兄弟會逼著她再嫁。
初嫁從父母,再嫁由自身,只她一個女人,哪能拗得過兄弟,隨便一捆便被送了出去。
再嫁能嫁什麼人,何三貴拿不出聘禮,與文素素一樣,被典出去生孩子,還是好的下場。被賣到靠近碼頭的城北牆根下去做暗娼,那才是生不如死。
許梨花六神無主,聞言點了點頭,“你做主就是。”
何三貴便清了清嗓子,對瘦猴子道:“以前我問你要過一次落胎的藥,你還記得吧?”
瘦猴子道:“記得,記得,我一個大錢都沒要你的。”
何三貴瞥了眼瘦猴子,繼續道:“那副藥,最後人家也沒吃,說是有毒。”
瘦猴子振振有詞道:“是有毒,我早就說過,也沒隱瞞吶!是藥都有毒,不止水銀這一味藥如此。”
何三貴再瞥,算了算了,不與他計較。
“藥是拿給陳晉山典來的文氏,陳家倒了,我們打算投靠文氏。不是投靠算了,就是投靠。文氏要我們籤死契,還不給賣身錢。反正,我與花兒都認為文氏值得投靠,你就不要問為何值得投靠了,這一點,我們絕對不會告訴你。現在我與花兒身上都沒錢,無處可去。縣裡活計也不是那麼好尋,得有熟人作保。唉,陳晉山生死未卜,誰敢給我做這個保?”
何三貴長長嘆氣,“瘦猴子,你覺著,這個死契,我們可要答應下來?”
瘦猴子滿臉震驚,這個唾沫星子就能砸
出個窟窿之人(),竟然是文氏!
經常前去給花樓的姐兒們治病(),瘦猴子從不敢看輕婦人。
花樓裡上到媽媽,下到姐兒們,厲害的比比皆是。
何三貴斜撇著瘦猴子,道:“你倒是說話啊!”
瘦猴子收起驚訝,鄭重其事道:“你們已經落到了這個地步,還管什麼平民奴僕。就算你們以前在陳晉山手下討生活,貴子是籤的僱契,照樣得看陳晉山的臉色過活,打你罵你,你敢還手還是還嘴?”
他再看向許梨花,“許娘子,我說話直,你別計較。張氏當時發賣年輕的丫鬟,有個年輕水靈的姨娘也一併被髮賣了。後宅姨娘妾室突發急病死了的,我聽得多了。半個主子,自由身,奴僕,在貴人眼裡都一樣不值錢。你們這個死契,籤!”
何三貴與許梨花,被瘦猴子一個斬釘截鐵的“籤”字,噴得直往後仰。
接下來,瘦猴子的話,差點讓他們把手上的藥碗都摔了。
“不知文老大可還要人,我也要賣給她,死契,不要錢!”
好半晌,何三貴才回過神,艱難地道:“瘦猴子,你可是嘗錯了藥,失心瘋了?”
瘦猴子呵呵,眼裡精光亂閃。
他給牲畜,花樓姐兒,暗娼們看病,吃穿不愁,可也發不了財,更遑說地位了。藥鋪醫館的大夫,從不拿正眼瞧他。
何三貴與許梨花,只比蠢好一丁點。大好的時機擺在眼前,從龍之功
算不得龍,反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