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蘭金陵幽幽道。

“我要去,我要去!”譚晴一聽說有人請客,不知好歹地湊進來。我哭笑不得。

接著譚晴對蘭金陵道:“別傻了,蘭金陵,難得沈紅葉大方一回,你什麼時候見她大方過?人家自願掏腰包請你你還不願意?多少也給人家點面子嘛。要知道你的分數可比我高多了,我都沒有不開心,你在這整什麼憂鬱啊?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嘛。你要真不爽,下次努力爭取拿個獎唄。分數都出來了,還在這裡彆彆扭扭有什麼用?”

蘭金陵被譚晴的話激怒了,道:“我彆扭什麼啊?一頓飯而已,我去還不行嗎?”

“這就好嘛!”譚晴笑著拍了拍蘭的肩膀,“激將法果然時刻刻都管用,祖宗的方法準沒得錯”。說完嘿嘿笑了兩聲。

蘭金陵頗不情願地擺了兩下肩膀,甩掉譚晴的鹹豬手,期間瞟了我一眼,頗為尷尬的樣子。我的心情頓時大好。

吳芯則從頭到尾淡漠如昔,既沒插嘴說要和我們一起吃飯,也沒要請我們吃飯的意思。我對這個人真有點敬而遠之,古里古怪,令人難以靠近,暗想著少她一個也無所謂。我這裡可不是慈善堂,咱不來“一個也不能少”的把戲。

譚晴將我拉向一邊低語:“沈紅葉,我怎麼看那個吳芯這學期悶悶不樂的?她怎麼了?以前好像不是這樣啊。”

“她啊,就是一神叨叨的人,”我存心詆譭,“她和我們已經不是一個級別了,人家現在是大仙級別,她的世界我們不懂的,少多管閒事了。”

譚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若有所思一番之後道:“我看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我怎麼看她的樣子從裡到外都寫著“欠揍”二字呢?整天裝神弄鬼,自視清高。不過,別人怎樣我無所謂,況且最近和蘭金陵有點小摩擦,我無暇操心吳芯的事。提到蘭金陵我暗自嘆氣,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還沒解氣了,不知道心思縝密的她這次又為了什麼?難道還是為我不同意她選心理科的事耿耿於懷嗎?

很快到了第二天,迎來了一年一度的頒獎儀式,整個過程繁瑣累贅拖拖拉拉。首先是校長髮言,接著主任處長髮言,接著老師發言,接著學生會的人發言,班幹部代表發言……我坐在底下昏昏欲睡。果然世界沒有白吃的午餐,拿個獎學金都如此費周折,而且也就伍佰元,出來混都不容易啊。

終於開始正式發獎金了,我無神的眼神才開始有點亮光。拿了錢之後,我們又被叫上臺舉這個所謂的獎狀紙傻逼兮兮地笑著與老師們合影,臺下的相機啪啪地閃著光,我們與排隊而來的老師握手致意,謙虛地低下頭嘴裡不停地說著“謝謝”“謝謝”……

頒獎典禮終於結束了,錢也拿到手了,我的心也真正安了。好在結束的程式還算利索,人群終於寥寥走光,我回頭望一眼空空如也的階梯教室,彷彿之前的熱鬧輝煌從沒有過。

我揣著伍佰元與蘭金陵、譚晴去了墮落街,心想著吃人嘴軟,蘭金陵也該消氣了,結果這頓飯並沒有給我帶來預期的效果,蘭金陵依舊躲在自己的抑鬱世界裡無法自拔,倒是譚晴高興得手舞足蹈的。我思忖著自己是不是該當面向蘭金陵道歉,直到我親口說出了“對不起”,她才能真正釋懷吧。

記得之前蘭金陵抱怨過我不認真聽講作業卻能圓滿完成的話。其實她看到的只是表面,不努力的人怎麼可能取得成功?我努力的時候恰巧她沒有看到而已,而我又正好屬於一心可以二用的人,一邊玩,老師講的內容也一邊聽進去了。估計蘭金陵聽到我這樣說,嫉妒得都吐血了吧。所以我還是什麼都不要說的好。也許她鬱悶的是另外一件事。揣摩別人的想法的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寧願永遠都不要做這樣的事。

故事是這樣跳躍發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