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讓時光都流轉緩慢了。

柳葭支開畫板,對著遠處那片生長著蘆葦的溼地用鉛筆細緻勾勒。她眼中和腦海裡只剩下這冬日暖陽和枯黃的蘆葦,忽然陽光被人遮擋,她有點敏感地抬起頭,卻見身邊俏生生地正站著一個女生。

她容顏美好,豔麗之色猶似牡丹,著了紅色大衣,整個人都好似怒放的花朵。

柳葭握著筆,寒暄道:“秦卿,你也來曬太陽?今天天氣的確不錯。”

秦卿是他們經濟學院的院花,也是這個學校的校花,她跟柳葭是一個導師,只不過她已經是在讀博士,比柳葭還高兩三屆。柳葭本來也算是容貌不錯的女生,卻被她的光芒壓制著,而顯得平淡了些。

她們現在相對而立,就像是一幅畫似的美妙。

“你好像很喜歡畫畫?”秦卿繞到另一邊,湊過去看她的畫板,身上淡淡的幽香沁人。

柳葭笑了笑:“就是打發時間,難登大雅之堂的。”

秦卿盯著她看了一陣,忽然問:“最近……容謝似乎在追求你?”

她的語氣雖是輕飄飄似乎並不在意,可柳葭猜測,也許她來找她,就是為了問這句話。她一邊作畫,一邊回答道:“沒有,有些事傳來傳去都走樣了。”

秦卿探究地看著她:“真的不是這樣麼?”

“真的沒有。”

她似乎輕輕地嘆了口氣:“他可是對著我誇你很特別,我真是有點妒忌,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

柳葭手上的鉛筆一頓,筆頭頓時崩壞了,還好秦卿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狀,她只得放下筆:“我倒是寧願別人誇我漂亮,特別這種形容詞有什麼好值得高興的?不過你大概是被喊多了美女都麻木了。”

秦卿笑了起來,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我開始是有點不懂……不過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話音剛落,她便走開了。

柳葭莫名其妙,畫畫的興致卻被打斷,只能收起畫來,把畫板墊在身下,躺在草坪上閉目養神。陽光實在太好,她很快就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覺,便順其自然地閉上眼,也不知隔了多久,她突然一下驚醒,睜開眼的一瞬間正對上一雙眸子——好似古代工筆畫中的鳳目,眼角微微上揚,長眉入鬢,每一筆都是細緻寫意的優雅。

她卻有點被嚇到了,試想任何人醒來剛睜開眼,就發覺被人這樣盯著看,怎麼還能無動於衷?

“你睡得很熟,”那人微微一笑,“表情也很恬然。”

柳葭支起身,有點頭痛、也有點防備地看著他。

“我其實是想跟你解釋一件事,那個偷拍你照片的人並不是我。但是十分巧合的是,我的確也弄傷了手,但是跟你的那件事無關。”來人正是容謝,他語氣和緩地解釋完後,又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求證。”

“不用了,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柳葭皺著眉,“因為我今天又收到照片了。”

——

容謝看完照片,又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打算怎麼處理?”

“現在只是偷拍的話,就算去派出所報案也查不出什麼。”柳葭嘆氣,“畢竟那個人也沒有做出實質性的傷害舉動來。”

“其實,有兩條路可以走。”

柳葭正在拍打身上沾到的枯草,聞言看了他一眼:“什麼?”

“繼續忍耐,或者激怒對方。”容謝看著照片後面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跡,沉吟道,“這個人拍了這麼多照片,卻沒有膽量來認識你,可見他目前會做的也就是偷窺罷了。但是如果激怒到他——”

柳葭隱約也猜測到他的辦法,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如果激怒到他,也許這個人就會露臉了。可是我又不認識他,怎麼激怒對方?”她可不想每天都收到這樣一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