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身上穿著粗服衣裳,身體看上去還很硬朗,六七十歲的老人還有這個jīng神頭,在時下是比較少的,老人雙手上佈滿了厚厚的老繭。

一進mén他就對酒肆裡的xiǎo娘子說道:“李家娘子,給我切三兩熟ròu,再來一斤老酒。”

老人帶著江淮一帶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說話時有些無jīng打採的。

那店中的xiǎo娘子應了一聲,一邊給老人切ròu一邊勸道:“畢老伯,你今天怎麼又喝上了,您年紀大的,這酒還是少喝一些的好,周東家他不聽你的,畢老伯不如去別家試試。”

那畢老伯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還能去哪裡試,這信陽城裡就周家一家刻坊,說不得老漢我只得回杭州老家去了,那邊刻印作坊多,老漢我就不信沒人識貨。”

那xiǎo娘子遲疑了一下說道:“畢老伯,你這泥燒出來的字真能行嗎?這打古時候就是刻好了雕板才印的書,你這……”

聽到這許清霍地站了起來,把紅菱等人嚇了一跳,馬良chūn更是連刀都撥出了一半。店中客人也都驚詫地望著許清等人,見馬良chūn一副磨刀霍霍樣子,神情都變得驚疑不定。

許清對馬良chūn擺擺手,示意他收起刀來,這才向老人走過去問道:“這位老伯,敢問高姓大名,方才我聽你說什麼泥燒字,晚輩很想知道是怎麼回事,老伯能不能說說?”

畢老伯見許清是個讀書人,彬彬有禮,哪敢託大,連忙站起來答道:“不敢不敢,老漢只是個刻板匠人,當不得公子之禮,老漢賤名叫畢昇,方才說的泥燒字這麼回事,老漢見作坊裡木刻雕板印書,刻一次只能印一次,就想著用泥燒字來代替雕板,這樣印不同的書,只要把泥燒字重新排板就行,不用重新雕板,可作坊裡的周東家說老漢是胡鬧,唉!”

聽到畢昇這個名字,許清已經不用他多說什麼了,地球人都知道,這是中國四大發明中活字印刷術的發明人。沒想到今天在這裡還撿到了個寶。

說起來,只要許清想起活字印刷這回事,許清自己nòng出活字印刷術來也不是不行。只是現在畢昇就站在面前,他實在不想搶了人家老畢的發明。

許清也剽竊過詞作,但他覺得這不同,象蘇東坡的詞作都能編成一本書了,你剽竊一兩首基本影響不了人家的歷史地位,而且象赤壁懷古那樣的,許清也剽竊不了,總不能把人家的‘早生華髮’改成早生黑髮吧?

人家老畢就這麼一樣發明,而且還是勞苦大眾,靠這吃飯呢,所謂盜亦有道,你剽竊也就罷了,總得給人家留點,不能把人家飯碗都搶去了啊。

許清趕緊把畢昇請回自己的桌邊,仔細地問起他的情況來,紅菱見許清對一個匠人如此禮敬,還有些不解,但卻很乖巧地沒lù出什麼詫異表情,很懂事的為畢昇倒了杯茶,靜靜地坐在一邊聽許清他們

從jiāo談中許清得知道,畢昇說他老家在杭州府,前些年來到信陽,一直在信陽城中一家周姓刻印作坊裡做工匠。有感於雕板印刷的繁瑣,便琢磨起燒泥活字代替雕板來,只可惜作坊老闆是個守舊的人,對他的活字印刷瞧不上眼。畢昇想起老家杭州刻印作坊多,正想回去杭州碰運氣呢。

許清想了想,覺得自己此去廣南蠻荒之地,帶著畢昇肯定不合適,人家也肯定不願跟自己去那地方,想到東京許安一家子沒什麼事做,大柱又準備成親了,這一家子沒什麼生活來源。倒不如干脆自己開個刻印作坊。

讓許安和大柱在家管著,以許安謹慎jīng細的管起來應該不難,就算是初期賺不了多少錢,先讓畢昇把活字印刷技術nòng成熟一些也好。

想到這裡許清試著對畢昇問道:“畢老伯,你家裡還有什麼人?是這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