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笑道:“子澄不必為此事掛懷,此去宜州,山高路遠,願子澄一路平安,早日回來,為兄我與你再上秦香樓。”

許清也笑了,趙崗就是這樣,為人開朗樂觀許清又轉頭對曾鞏和晏思飛說道:“子固兄,當日一聚至今,時常遺憾未能早晚受教,願子固兄早奪榜首狀元。思飛兄今日能得晏相放出書房,權當出郊一遊好了,若是真不想再回相府,不如就跟我去宜州好了,呵呵!咱們路上也有個伴!”

許清的話讓眾人哈哈大笑起來,晏思飛嘆道:“說真的,我倒情願與子澄一起南下,這京中我是真呆夠了!”

“是書房呆夠了!”趙崗哈哈一笑,一點沒給晏思飛留面子。

四人聊了幾句,互道平安後許清才向方有信等人走去,許清這次遠貶廣南,方有信幾人還是有些緊張的,特別是船廠股東的一翻重判,讓他們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忐忑不安。許清好一翻勸慰,才讓他們稍稍擺脫疑慮。

眾人有意無意,和許清道過平安後都站開了許多,晏楠帶著秋月,便如同荊棘中的幽蘭lù了出來。

許清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倒是xiǎo顏早以撲到晏楠懷裡,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晏楠先開口輕輕說道:“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沒事了,只要不做jī烈的動作,基本不礙事了,晏楠,很高興你能來,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大罵我是膽還真沒錯,不管我怎麼躲,最終還是躲不過人家的算計,不過此去宜州,遠離喧囂,大概就沒有這麼多的算計了,說來反而鬆了口氣,所以你們不必為我擔心什麼的。”

晏楠默默地看著他久久不語,直到xiǎo顏晃了晃她的手臂,晏楠才說道:“你一路保重,等風bō平靜下來,我……我會讓我爹爹給你周旋,儘快讓你回京的。”

許清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怔了一下,然後呵呵笑道:“喃喃,那我先謝謝你了,你爹要是不答應,你就撥光他的鬚子好了,呵呵!”

說到這許清笑臉一收,莊重地說道:“晏楠,晏相那裡還是不讓他為難的好,不過真的謝謝你!我們要走了,願你也保重。”

望著許清漸漸遠去的車子,晏楠無力地在亭在坐了下來,往日神采飛揚的模樣不見了,眼中平靜得象一泫清泉,但卻找不到焦點。

“要你管,你這個膽你不是什麼也沒看見嗎?放手!你這膽

“喂,還沒給錢別急著走啊

想起初見時自己的倔強;想起許清追著自己要錢時的糗樣,突然覺得這些好遙遠,彷彿已半生遠;卻又那麼的清晰,清晰得能讓自己記起每一個點滴。那個人、那些事不知不覺中,成了自己生命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其實晏楠與許清之間,也沒有太多的片段可回憶,只是人往往就是這樣,有些人每天出現在你面前,但等你細想時,往往記不清他的樣子,有些只有那麼幾幕jiāo錯的片段,卻無比清晰地深印在腦海裡。

“楠楠,回去吧,人都看不見!”晏思飛很不知趣地上說道。

晏楠只是輕輕瞟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起身上車而去;香車向北,而許清向南,車上的晏楠突然強烈地感覺到,與許清距離正越來遠,一寸一尺地、不斷增加著。

就在這時,另一輛香車對馳而過,朝許清南去的方向急行而去,晏楠有些莫名地感傷,為何自己的車子不能象人家一樣,一起向南。

許清回頭看看,東京城已經成了地平線上的一叢黑影,不禁悠悠一嘆,自己此去千萬裡並沒有什麼,最讓他難過的是李清陽等人的遭遇,這次等於是自己害死了這些人,這讓許清有種深深的負罪感。

而許清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悠悠長嘆之時,一騎疾來,馬上信使高喊著六百里加急衝進了東邊的新宋m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