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段距離的,他正準備踏著夕陽的餘輝獨自走回去,身後卻駛來一輛華麗的馬車,車子到他身邊就停了下來,梁yù挑開車簾,lù出她那張江南nv子柔婉的俏臉,對許清說道:“許大人,如果不嫌棄的話,我送大人一程吧。”

彼此合作這麼長時間,也算相熟了,看看梁yù的車廂夠寬敞,就算坐幾個人沒問題,許清也沒客氣,一邊上車一邊說道:姐還是叫我子澄吧,叫大人什麼的太見外,再說了,我也就是個七品的芝麻散官,我也不覺得我大在哪裡。”

這時的梁yù,讓人很難相信她竟是一個叱吒商場的nv強人,靜靜婷婷地坐在那裡,散發著江南nv子那婉麗清揚的特質,水一般的溫柔,淡淡的斜陽映在她美麗的臉上,彷彿軒窗前掛著的一幅水墨淡雅的仕nv圖。

許清上車後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梁yù問明瞭許清家的方位,吩咐了車伕一聲,馬車便輕快地沿汴河邊向東而去。

這時許清問道:說真的,到現在我有時還不敢相信,你是一個商場上讓其他男子自愧不如的nv子。”

梁yù溫婉一笑,說道:“其實這也是沒辦法,家父身體不好,只能退居幕後在家休養,我兩個弟弟都還大弟今年才十四歲,二弟只有十歲,我不能看著父親辛苦半生積來的家業就此散掉,只能拋頭lù面出來打理了,讓大人……讓子澄見笑了。”

許清看了看她,很真誠地說道:“這有什麼見笑的,你一個nv孩子,卻能挑起這副重擔,而且做得比那些幾十歲的商場老手絲毫不差,我敬佩還來不及,說真的,如果我處在你的位置,事無鉅細都要自己親自處理的話,我還真做不來。”

汴河餘bō脈脈,垂柳夕陽,烏蓬船兩人就這樣閒聊著,走過東京的黃昏。

'。。'

。。

第四十九章 剃頭擔子

呂夷簡回到自己的相府後,看都沒看在一旁等候的梁管家,徑直進了書房,梁管家發現自家老爺臉sè不對,也不敢再出聲心地在mén外等候著。

呂夷簡心情確實很不爽利,今天在朝堂之上,王舉正這個參知政事(副宰相)竟當堂進諫,說他呂夷簡以中書省宰相之職判樞密院權柄太重,應該予以避嫌,趙禎聽後竟也同意了,改呂夷簡判樞密院為兼樞密使,判樞密院是主官,對樞密院事幾乎可以一言而決,而兼樞密使只是次官,只能提建議,沒什麼決策權,兩者之間權力差距不可同日而語,若是別人進諫呂夷簡還好受一點,偏偏是王舉正這個讓他瞧不起的傢伙,王舉正是前中書省平章事陳堯佐的nv婿,靠著陳堯佐的關係一路爬上參知政事的高位,雖少有文才,但為人極度懦弱,在家裡被悍妻壓得頭都不敢抬。跪搓衣板,睡地板,甚至挨大板子,這‘三板’之事沒少做。早已傳為整個大宋朝野的笑話,平時在朝廷之上也是人云亦云,除了跟風作牆頭草之外,從來沒有自己的主見。雖說太祖當初設樞密院,就是為了分中書省的軍權,也形成是中書省宰相不得過問樞密院事的規矩,但呂夷簡這些年權柄極重,以宰相判樞密院也從無人敢說二話,沒想到今天竟連這樣一個鼠膽之輩也敢跳出來參自己了。這讓呂夷簡極度的憤慨,同時也有點悲哀,難道自己真的老了嗎,真的成了沒牙的老虎了嗎,不然怎麼連這樣的跳梁都敢出來捋自己的虎鬚了?這些日子呂夷簡的身體越來越差,加上晚年喪子的打擊,讓他一下子垮了下來神時常恍惚不能集中。就算老夫只剩一口氣,也不是你們這些跳梁xiǎo醜能夠隨意來面前蹦達的。呂夷簡狠狠地在心裡想道。

“進來!”

書房裡傳出一聲yīn沉的喝聲,梁管家這時豈敢怠慢,賠著十二分xiǎo心輕手輕腳地進了書房。

“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呂夷簡悠悠地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