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啥子怕,你們越怕,社會上的渣渣娃兒就越多。”

門面老闆不停地搖頭,道:“我剛才進貨去了,才回到店裡,確實沒有看見。你去問問其他家。”如果他承認看見,還得做筆錄,如果被那群社會雜皮知道,會無端惹出些是非來,他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拒絕向警方提供實情。

公安明知道他說謊,也無可奈何。連走四五家門面,皆道沒有看見有人打架。兩名公安也就洩了氣,開著警車回到派出所。靜州街道上打架扯皮的事情太多,他們見怪不怪,此時受害人躲了,又沒有群眾願意作證。他們出了警,履行了職責,便不再過問此事。

劉建廠等人在外面逛了一圈,累了,回到世安機械廠的家屬房子裡。六個人在房間裡抽菸,吃著一包順手牽羊弄來的滷肉。劉建廠靠在床上吸了一支菸,在煙霧中說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我們這樣天天打打殺殺有意思嗎?”

包強正在享受橫行霸道帶來的樂趣,聞言有些摸不著頭腦,沒有發言。

麻臉道:“建哥,你是啥想法?”

劉建廠道:“我們這群人表面威風,實際上走到哪裡都是人嫌鬼憎,和過街老鼠差不多,這樣長久下去不是辦法。更關鍵是找不到錢,找不到錢就沒有意思。。”

麻臉道:“還是能找錢,我們再打幾架,在這一片就說得起話,到時每個門面一個月收100塊保護費,幾百個門面,都能收好幾萬,夠我們瀟灑。”

劉建廠道:“我們為了幾萬塊錢,把所有的商家都得罪了,說不定哪一天就翻船。我最近看了一部錄影,名字叫《教父》,專門講義大利的黑幫,我看了以後很受啟發。要搞大錢,就得搞公司。”

在靜州,地下賭場、色情場所都有更早更大的社會人物把持,劉建廠這個小團伙根本不敢去碰。打倒大頭柳,他算在一中片區站住了腳,可是這種小打小鬧滿足不了劉建廠的胃口。

麻臉道:“建哥,這事不太好弄,有油水的事早被人佔了,要搶地盤,非得出人命不可。”

劉建廠道:“我們眼光放遠點,不要只盯著舞廳、賭場。靜州最近在搞開發區,以後肯定要修很多房子,河砂是必用建材,又很不起眼。我們去把河砂生意搶過來,以後絕對賺大錢。胡哥、許哥他們沒有注意到這事,還是一個空檔。等有了錢,我們還怕什麼。”

劉建廠在當工人時,以腦筋轉得快在全廠聞名,最輝煌時參加過廠級技改小組,若不是廠裡效益一天不如一天,他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會成為技術骨幹。他和麻臉等人結拜弟兄以後,勢力漸長,他就琢磨著弄點有前途的大事來做。

麻臉思路跟不上劉建廠,沒有看到控制上游基礎材料的重要性,只是他素來信服劉建廠,劉建廠叫作啥就做啥,沒有反對意見。光頭更是隻喜歡吃喝和砍人,素來不動腦。

包強聽到劉建廠的宏圖大業,頗為神往,道:“我真的不想去當兵,當幾年大頭兵回來,你們幾爺子早就發大財了。”

劉建廠道:“不去當兵,當心你媽揍死你。”

包強想著母親的巴掌以及父親的皮帶,頓覺頭皮發麻,不再吱聲。

麻臉道:“包皮,在當兵之前,除了打王橋,還想做什麼事?上次把胖妞辦了,這次再給你找個妞。”

包強假裝恨恨地道:“那天到學校沒有找到王橋、吳重斌那夥人,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劉建廠道:“包皮就是不長進,要當雜皮也要當有追求有理想的雜皮,別再和那幫學派們糾纏,丟份。吃了虧就算了,我們得專心去幹正事。”

正聊著,劉建廠的中文傳呼機響了起來,看罷留言,道:“呂崽兒把買家聯絡好了。你們都把手機拿出來,大家玩了一多月,過足了癮,這一次要全部出手,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