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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三旺又給呂琪拱了拱手,道:“呂老師,實在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等到塗三旺退走以後,服務員這才過來收拾房間。經此一鬧,服務員才知道眼前人是城關鎮一把手,於是低眉順眼地道歉。
所有人退出房間時,王橋笑道:“你比以前潑辣了。”呂琪道:“以前我拿鋼筆刺過牛清德,難道還不算潑辣。”王橋搖頭道:“那一次是被逼無奈了,這一次不同,你有主動精神,那一盤黃瓜看著解氣啊。”
呂琪道:“牛清德發現我的異常沒有?”
王橋道:“你已經完全投入到情境中去,我都有點恍惚,覺得你沒有失憶。”
呂琪道:“那就說明我表演得很不錯。”
王橋豎起大拇指,道:“相當不錯。”
呂琪道:“牛清德會不會報復?”
王橋輕輕搖頭,道:“現在不比當年,他固然不是原來的他,我也不是原來的我,他沒有辦法報復我們,只能吃啞巴虧。這是低檔次的意氣之爭,他都不敢跟大哥說起。他的大哥是牛清德,縣委副書記。不管這些了,我們繼續聊舊鄉時代的話題。”
呂琪道:“我更想知道從看守所出來,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的細節。我的日記裡記了很多事,包括我後來到了你們家,還到過舊鄉學校,日記裡都有。你為什麼不回傳呼?從看守所回來,傳呼總能恢復吧,我是一直在給你打傳呼。你說過一些,但是不是太細,我想結合我的日記,再聽你講。”
呂琪記憶一直沒有恢復,王橋怕講得太多讓其模糊不清,便從小事到大事,一步一步慢慢講。關於到看守所到出看守所這一段,在信中並沒有寫得太細。今天呂琪再次問起,王橋又講了一遍當時的情景。
呂琪一邊聽一邊搖頭,感嘆“命運捉弄人”。
聊了一會,王橋道:“今天晚上你還是住在我的家吧,我家在電力家屬院,是出租房,有兩個臥室。”呂琪道:“我壓根就沒有想到去開賓館。只是,我們現在還沒有到那個階段,心裡上還有坎。”王橋明白其意思,道:“和十年前相比,你也變了很多,以前說話沒有這麼直接。”呂琪道:“有變化才是正常的。我不想隱瞞自己的變化,那沒有意義。”
正在吃著肥腸火鍋魚,外面傳來一陣喧譁聲,有牛清德的聲音,也有另一位熟悉的聲音。王橋道:“這就是老舍的茶館,各色人等都在這裡聚齊,外面有人熟人出現,你可以去認一認。”
開啟包間門,就可以見到一個光頭漢子正在和牛清德撕扯,互相掄拳頭。
王橋問道:“你認一認光頭漢子是誰?”
呂琪腦海中就出現了那張集體相片,回想幾秒鐘後又與眼前人辯認,道:“他是趙海?”
王橋誇道:“完全正確。”
牛清德長得又黑又粗,趙海則是一個瘦小個子,再加上牛清德還有人在拉偏架。場上局面對趙海極為不利,趙海接連被打了幾拳,嘴角鼻子都在出血。
呂琪道:“這樣不行,要制止一下。”
王橋點頭道:“趙海是我請的客,明天要在一起吃飯,他怎麼今天就來了。”
王橋正要出聲制止,形勢卻急轉直下,一直處於下風的趙海不知從什麼地方抓起了一個啤酒瓶,迎頭砸在了牛清德頭上。這一下砸得極狠,牛清德額頭上一下就濺出鮮血,啤酒瓶也爆裂開來。
趙海極為冷靜,手握著小半截啤酒瓶,冷冷地道:“這是我和牛清德的私人過節,無關的人走開,免得血濺在身上。”
小半截啤酒瓶有很有尖銳突起,如果被捅上,絕對是一個血窟窿。
周圍人都不敢往上靠。
趙海出現在此地確實與王橋的邀請有關係。他提前一天回昌東,到舊鄉的村裡去看過被自己“強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