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閉目養神,神遊八極。思緒就如長江中的一葉扁舟,總是習慣於順流而下,回到過去的時光,他強行將思路擰回到當前,去琢磨吳湘遭遇的暗算。

“山大是山南最好的大學,分配在省內最優。但是好崗位始終稀缺,始終存在競爭。透過吳湘這件事情,我要記住兩點,第一是要有明確的目標,併為之努力,吳湘進校以後就有留校的目標,我進校初期搖擺不定,從這一點來說我要向她學習,我的目標應該確定到省級大機關,否則在學生會工作就沒有太大意義;第二是要防小人,首先是屁股上不能有屎尿,否則會在老師心裡留下不好印象,很容易成為攻擊目標,其次是在老師心目中加深印象,確保即使被誣告信等齷齪手段攻擊也能自保。”

從內心深處,王橋從來沒有將秦真高當作與自己平等的競爭對手,但是,他腦中始終有著秦真高父親宴請黃永貴的畫面。分配是綜合因素的較量,能力和貢獻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因此他暗自提醒自己要警惕秦真高。

“要在競爭中獲勝,必須要搞定一個核心人物,讓這個核心人物始終為我說話,這個核心人物是誰,梁柏文副書記、系主任楊名還是黃老師?俗話說縣官不是現管,最關鍵應該是黃老師。”

在思來想去中,漸漸沉入夢鄉。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畢業季

王橋進入山大的第一學年匆匆結束。

有人曾用魯迅的幾本書來形象大學四年的生活,大一時剛剛離家上大學,很多事情都不懂,也不知道該怎樣度過大學四年,學生們很《彷徨》;大二時覺得世事不公,總想說說自己的想法,但是卻沒有人給你機會,所以《吶喊》;大三時發現不經意間大學生活已經過去了一半,什麼都沒學到,悔恨當初,所以《朝花夕拾》;大四時一切悔之晚矣,所以《傷逝》。

王橋在第一學年稍有彷徨,隨即堅定了自己的發展方向,找到行動的目標。

1996年6月29日,老生離校前夜。

學生會主席雷成在老味道土菜館辦了一桌,專門招待即將離校的學生會原來的四位幹部,範正勇、鍾明、陳剛和吳湘,除了陳剛以外,範正勇、鍾明、吳湘等人都是在大三下學期就離開學生會,範正勇是前任學生會主席,鍾明是前任學生會副主席。他們離職後,雷成在大三期間接任中文系學生會主席。

參加告別宴會的在任學生會幹部有雷成、馬彪、幾位部長再加上宣傳部副部長王橋,沒有職務的幹事則沒有參加這次告別宴。邀請王橋來參加這次告別宴另一個通俗原因是王橋的姐姐是餐館老闆,可以為告別宴打折。

學生會是學生自治組織,原本沒有固定活動經費,在黃永貴的建議下,系裡為學生會預算一年3000元的日常經費,這筆經費是在活動經費之外的額外費用,主要用於零星開支。開支完了以後,再按照校團委要求以“活動”方式報賬。

3000元錢對於一個單位是小數目,對於系學生會來說則是一筆大錢,亦被稱之為中文系學生會主席特別基金,今天晚上告別宴就動用了這筆錢。

告別宴氣氛熱烈,大家互相敬酒。上一次喝酒出了醜,吳湘無論如何不肯沾酒,只喝白開水。女孩子在酒場有特權,她堅持不喝,大家也就沒有辦法。說到底,在座之人都是學生,雖然試著學習社會上吃吃喝喝那一套,畢竟入行未深,死纏爛打的本領還未完全掌握。

雷成給範正勇敬酒,道:“以後我們畢業,還需要投奔大師兄,到時進門還得由警衛通報。”

範正勇分配到省政府辦公廳,這是一個多數同學可望而不可即的崗位,他興致極高,豪爽地將酒一乾而盡,略為自得地自謙道:“省政府強者如林,規矩也大,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何時才能出人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