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橋打斷道:“軍訓動員時講過,山南大學特別重視軍訓,軍訓不合格明年會重修。但是你現在不是軍訓不合格的問題,而是毆打教官,性質不同。毆打教官的後果是受處分還是其他?這個得問問有經驗的高年級同學。”

趙波眨巴著眼睛,神情有點蔫,“有這麼嚴重,反正他們沒有抓住現形,打死我都不承認打過教官,就說我肚子餓了,訓練結束一個人到外面加餐。”

“死不承認倒是一個辦法,你趕緊從西側門溜出校園,然後幫我們買點吃食,我和胖墩都可以幫你證明——你外出是幫我們買吃的。”

商量好對策以後,王橋回到男生公寓。

杜建國坐在樓底門衛處,見到王橋,急急忙忙地將其拉到外面的籃球場,道:“事情惡化了,臉上有沙的教官讓蘇三妹交代打人的是誰,蘇三妹就和教官大吵了一頓,弄得很僵。”

“蘇三妹承認是趙波沒有?”

“承認了,還說和趙波是高中同學。”

王橋氣得跺腳,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事怎麼能承認,不承認屁事沒有,承認以後就難辦了。”

兩人在底樓等了一會兒,趙波端著盒飯喜滋滋地回來,聽聞蘇三妹已經把底細漏出去,哭笑不得地道:“這事不怪蘇三妹,她為人單純,中了教官的詭計。蠻子,你有什麼辦法?”

王橋沉吟道:“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趁著事情還沒有鬧到學校去,向教官道歉。我們連教官康紅是靜州老鄉,為人比較厚道,請他出面幫著搓和,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杜建國道:“山南這邊講究空手不出門,要搓和,肯定得出點血,我去買幾包煙,不知道夠不夠,不夠就去買一條。”

“三包就夠了,我們是學生,學生就要用學生的方式,和社會人不能比。”王橋又安排道:“趙波馬上去找蘇三妹,她目前最重要的是保持沉默,不要和教官爭吵。”

在前往教官駐地時,趙波心有忐忑,嘴巴強硬得很,“就算學校給個處分,當個狗**。”王橋停下腳步,認真地道:“既然這樣想,我們去不去找康紅?”趙波訕訕地自嘲道:“能不給處分當然更好,蠻哥,我就是過過嘴巴癮。”

在教師二食堂將康紅找了出來。康紅端著一個滿是紅燒肉的大碗,吃得滿嘴是油,道:“找我有事?”王橋朝康紅衣兜裡塞了一包煙,道:“我的兄弟夥和九連教官有點小衝突,請康教官幫忙搓和。”

康紅看著趙波,道:“你娃膽子不小,敢打教官,為了女朋友?”

王橋幫著趙波回答道:“趙波的女朋友在九連,因為戴項鍊被教官罰站後昏倒了,趙波是為女朋友打抱不平。”

年輕士兵結夥與地方青年打架是常事,只要打得贏,在部隊裡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想到張建鑽牛角尖的性格,康紅一陣頭疼,道:“男人都有血性,為女朋友打架很正常,如果換作其他人,幾句話就擺平。張建是連隊裡有名的一根筯,鑽牛角尖,認死理,否則也不會強行要求女生將項鍊取下來。”

王橋把香菸遞過去,道:“麻煩把這兩包煙帶給張教官,如果需要當面道歉,我們可以當面道歉。”

康紅道:“我們是老鄉,這個忙肯定要幫,我擔心張建不買我的賬,他是個怪人,人緣在連裡最差,經常做出意外之舉。”

王橋道:“趙波摔了教官一跤,買兩包煙賠罪也是應該的。我和趙波剛入學,不想給學校留下壞印象,康教官一定幫我們通融。”

王橋身上有一種“大哥”氣質,走到哪裡都讓周圍人感到信服,不知不覺中總是選擇相信他服從他。康紅在潛意識之中就沒有把王橋當成什麼都不懂的新生,接過兩包香菸,道:“我試一試,不一定得行。”

他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