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瞧著三少爺不順眼,紅繡倒是要說了,真論感情,我與你不過是陌生人,你想要錦衣玉食張口就是,做什麼要這樣阻攔。難道說,是有什麼人給了你更大的好處?”

紅繡一番話,連戳中連三兩個痛處,尖瘦的臉漲的通紅,高聲道:“你個作死的小蹄子,還敢跟你外公我嗆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都不懂?我現在就是說了,不許你嫁給商家三少爺。”

“我娘已經說準的事,你憑什麼不準?”

“你母親要活著也得聽我的,我憑什麼,憑我是你外公”

眼見著兩人吵了起來,一旁的丹煙忙拉著紅繡坐下,杜鵑也去勸那倔強的老頭子。

“小姐,莫動氣,您想個轍就是了,何苦跟他這樣吵鬧,讓二院的人看了笑話。”

丹煙的一句話,倒是讓紅繡冷靜了下來。這兩日她實在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外公氣瘋了,才會忍不住爆發出來的。但仔細想想,在南楚國,的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她是連翹的女兒,要聽連翹的話,連翹如今沒了,但外祖父存在,她也要聽外祖父的話。若她真的是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這層關係便真的脫不掉了。可是,她又憑什麼要服這莫名其妙的老頭子的管?

“小姐,三少爺回來了。”

門口的小丫頭通傳了一聲,商少行便進了門。

紅繡抬頭,瞧見穿了月牙白外袍腰間打著細帶身長玉立的男子,心裡那點火氣逐漸壓了下去。站起身來笑著迎上去,“我還有事與你商議,咱們回馨苑吧。”

“也好。”商少行對連三禮數週全了一番,轉身與紅繡一同離開了客房,只剩下連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氣的鬍子直撅。

沒爹管教就是不行,瞧她那個不聽話的樣子,這要是在家裡,他早大巴掌抽上去,還怕她跟他炸毛?跟個小的說不清,他還不行找老的去?

回了馨苑,丹煙上了茶,便退了下去。

紅繡心中還帶著氣,來到古代,她早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磨成了清淡的性子,卻不想自己的耐心,完全被那突然冒出來不相干的人給磨乾淨了。商少行倒是淡然,端起茶盞悠閒的喝了一口,臉上絲毫看不出一點憤怒,而是興味的道:

“繡兒,我的人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兒。”

紅繡眉頭緊蹙,望著商少行示意他說下去。

商少行知道紅繡氣不順,也不賣關子,直截了當的道:“據說,連老爺子在來咱們這兒之前,是有人特地到他們家去通知他,說他的外孫女如今住在何處的,這事兒連家村裡的人幾乎人盡皆知。”

“哦?”紅繡挑眉:“通知他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四五十歲,錦衣華服,瞧著像是有錢人家的管家。但我的人並未查出他的身份。”

“是麼。”紅繡恥笑一聲:“原來如此,我也覺得事兒不對,他一個鄉下小老百姓,訊息在靈通,也不會想到繡妍樓的老闆是他外孫女啊。若不是有人故意報訊,他怎會來?若不是有人故意攛掇,他又怎會三兩句不離開咱們的婚事?”

“他都說什麼了?”

“說什麼?”紅繡氣結的道:“今兒個開誠佈公的告訴我,不同意咱們的婚事。”

商少行眉頭緊皺起來:“可是因為聘禮?”

“要是是就好了。他現在聘禮不要,明說了就是不同意我嫁給你,我看著,他定時收了人好處,來攪合咱們倆的。”

商少行道:“他若是以你外祖父的身份來壓你,咱們還真不能拿他如何。畢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天經地義的事,諸葛家不承認你,你就只是你母親親的女兒,你母親如今不在了,他當然有權利干預你的婚事。”

冷靜,冷靜。紅繡在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遇上事斷不能慌張,給了敵人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