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挖出一顆帶血眼球。藍色的,不是紫色!

阿洛斯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他想起了那個小女孩,回頭一看,她還是呆坐著一動不動,她被嚇壞了。

阿洛斯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你們是什麼人?”

小女孩驚魂未定的睜大眼睛,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頭髮好象一簇枯萎的野草,蓬亂地散在腦後,眼睛灰濛濛的,深深陷凹下去,小嘴緊緊地抿著說不出話來。

“你從哪來的?”阿洛斯提高了聲音,語氣有點兇巴巴的。小女孩顫抖著動了動嘴唇,聲音小的像蚊子叫:“西達城。”

西達城?安克幾乎記不得有這麼一個地方了。哦,那是菲的故鄉,安克回憶起來並不由自主地心裡一陣刺痛,難道他們是…………

“我們是商人,在從西達城到蘭合的途中遭遇到魔物的襲擊,所有的人都被殺了,只有叔叔帶著我逃了出來。”小女孩眼睛裡突然有了神氣,可惜是一種復仇的神氣,眼光冷冷的,看的阿洛斯心裡一陣冰涼。

他們是人類!阿洛斯明白自己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親手殺死了一名歷盡千辛萬苦逃離地獄的人類。他想起了自己在神像面前所發的要拯救人類的誓言,他是罪人,他要贖罪,他曾經發誓過要保護任何一個人類。阿洛斯懊喪極了,這個可憐的人,本來他應該可以逃出生天了,可惜功虧一簣。

阿洛斯用柔和的目光看了那個小女孩一眼,帶他走吧,總不能讓他自生自滅,何況自己欠他許多。在走幾天,應該就有水源了,現在的水兩人喝,省著點也夠了。

阿洛斯看了一眼四邊急速墜下的夕陽,把一隻手伸給小女孩。她站了起來,抓住阿洛斯的手。

在一塊避風的大岩石後燃起一堆篝火,把一塊烤熟的肉仍給小女孩。她接過肉,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啃著。跳躍的火苗噼噼啪啪地冒著火星,將人的身影拖出好長。

安克咬了一口乾澀的肉塊,含含糊糊地問道:“你有名字嗎?”

“菲!”這個名字讓阿洛斯抖了一下。

“他是誰?你爸爸嗎?”阿洛斯繼續問道。

“不!只是商隊裡的一個並不認識的叔叔罷了。”

“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小菲低聲說:“爸爸和其他叔叔擋住了那些怪物的進攻,我們逃了出來。在到這裡的時候,一個人,對著我們射出了一道道藍色的光芒,其他人都死了。叔叔用一張卷軸把他炸傷了。於是叔叔帶著我逃到了這兒。”

“那根本不是人,是裹著人皮的惡魔。”阿洛斯想到那個人是個多麼勇敢的戰士,自己竟然射殺了他!阿洛斯心中一片黯然。

“你是劍灣騎士嗎?”菲怯生生的問道。

阿洛斯驚訝地看看她,說:“是,我是劍灣騎士團的一員。”菲抱著膝蓋,不再說話了。眼裡冷冷的眼神再次如荒原上刺骨的寒風一般侵入阿洛斯的肌體。

阿洛斯試圖使他說話,但終於發現自己始終無法理解這個孤僻的孩子,便放棄了努力。她使他想到了許多。三年的獵殺生活把他的心早已磨平了,在和上一個女法師的對話之後,三年裡他再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類,其他的交往就只有瞄準,扣動機簧,將魔法矢送進獵物的要害。

草原的星空遠比稠密的城市來的明朗。只是月亮暗了許多,那是殘存的天幕阻擋了它的光華。阿洛斯想起自己了自己的妻子菲和那未出生的孩子,若他(她)還活著,也會有這個菲這般的可愛吧。阿洛斯忽然覺得家鄉熟悉的那一切如電影般地閃過,洛克團長的面容依舊那麼明朗,舊日是夥伴已經長大成人,強壯有力的臂膀掄著各種各樣的工具上下翻飛著。林間小溪裡,姑娘們銀鈴般的笑聲驚動了躲在灌木叢中的小獸,他們伸出一隻只小腦袋,然後三躥兩躥到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