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步回宮,突然,已經轉身而去的她,回身看了那幾個御前侍衛,狐疑道:“你們是新來的麼?倒是眼生的緊。”

那幾個侍衛,相視一眼,低頭道:“卑職……”

“皇后娘娘——”又有一人,從御書房而出,頭戴卷英冠,身穿武將紅袍,卻是侍衛統領謝千昱。

只聽他道:“皇后娘娘,他們是這次新晉的御前侍衛,可是得罪了娘娘?都是屬下管教無方,稍後屬下一定嚴加調教,綁了他們給皇后娘娘賠罪。”

黃皇后見他,便不再生疑,只道:“那倒不必,本宮也不是這樣小氣的人,只是為何陛下不讓人進去,眼見這天氣驟冷,我心裡記掛皇上,也不知他有無添衣,便為他送來一件我親手縫製的外袍……”

說著,黃皇后故作幽嘆,望了望身後宮女奉著的一件海龍紫貂滾邊的裘袍,面露鬱郁。

而實際上,周熙逸已接連半月未到她的宮中,一直獨寵於程妃,讓她心生不滿,尤其那程妃一副趾高氣昂,以為王氏落馬,貴妃之位她勢在必得的模樣,更是看上去礙眼,今日她見天氣轉寒,便帶了衣物過來殷情,她宮裡已經備好了晚膳,皆是周熙逸所愛菜餚,便是預備將他拉進她的宮中。

那謝統領乖覺,見狀忙道:“陛下不過是為朝堂上的事頭痛,不想見一些亂七八糟的人,若是皇后娘娘來此,陛下見之必定愁雲盡散,卑職們哪有攔著不讓見的道理,娘娘請進,可在外殿稍坐,待卑職去裡殿通報。”

那幾個侍衛,見統領都如此說,只得抱拳單腿下,向皇后道:“卑職無狀,望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請入。”

黃皇后微微一笑,從侍女手裡拿過衣物,道:“既然陛下不願見不相干的人,那你們在此等候吧。”

說完,隨著謝統領入殿。

進殿之後,先入外殿,黃皇后正待讓謝統領先行通報,突然聽見自內殿傳來“唔嗯”的奇怪的聲響,她心念一轉,生出一些怒意,便推開謝統領直闖裡殿。

這黃皇后,一向較為得周熙逸重視,外表故作賢惠卻難免心裡有些驕意,之前被程妃一些不知分寸的舉動氣到了,現在聽到這番動靜,至多以為不過哪個狐媚子宮女趁陛下獨處行下賤之事,卻不料進去之後,見到的卻是無法想到的情景——

重重簾幕之後,有一灰髮男子,手持著一條長巾,正在絞陛下的脖子!

“啊唔”黃皇后驚恐的叫了出來,手裡拿著的裘袍滑落在地,卻有一隻手從後面捂住了她的嘴,讓她的尖叫悶進自己的喉嚨。

那絞殺皇帝的男子,此時抬起頭來,露出那張削瘦且帶著涼薄之氣的臉,正是驅密使李錯無疑。

李錯眼睛望著她,嘴角挑出一抹冷冷的笑意,一邊絞殺著周熙逸,一邊悶聲道:“皇帝賓天,皇后自當……殉情。”

黃皇后聞言,便知道大禍臨頭,果不然,捂著她嘴巴的那隻手,微微張開用力的控著她面頰,拇指扒著她的下顎骨,一扭,只聽“咔嚓”一聲。

黃皇后,兩眼泛白,癱倒了下去,再無聲息。

她倒下去之後,後面便現出了小唐那張風華正茂的俊臉。

小唐對站在後面的謝統領道:“繼續守在外面。”

謝統領應聲而出。

後來者居上的黃皇后都死了,可是周熙逸卻還未死絕,蘇爺一直在絞他,卻始終沒讓他徹底斷氣。

就這樣死掉,不是太無趣了麼?他心道。

話說,自打做上了酷吏以來,琢磨各種各樣的刑罰,成天與血肉殘肢打交道,這蘇爺身上的陰氣越來越重,令人膽寒。

只是,這周熙逸渾身麻痺,只能任人將他推到生死交界處,被死死活活的捉弄,痛苦卻無力反抗,怪道,為何至此?

今日晌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