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世界上的任何人有多餘的感情,就算是陳家人也一樣,在我的靈魂轉移之前,陳家那個孩子已經死了,你就是原原本本的我。只有我不會害你,除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最後,如果由於其它原因沒有離開山洞,唯一可能出去的辦法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陳玉震驚地靠在牆上,手裡的蠟燭已經拿不穩,晃悠中蠟油滴在了他手上,灼熱滾燙。他卻像沒有知覺一般,只是愣愣地看著手裡黑皮筆記本。

陳家孩子已經死了,死了……這說明,他就是黑衣人,或者說,是一個丟失了所有記憶的黑衣人。

忽然從被害人轉變成了幕後最大的黑手,陳玉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感覺到有人拿走了他手裡的蠟燭,又要抽走他的筆記本,陳玉才回過神,呆呆地看了面前的馬文青一眼,手下用力,將筆記本奪回來,快速地揣進口袋裡。

對於陳玉的反常舉動,馬文青倒沒多想,以為是封寒的離開影響到了陳玉。然而他很快發現陳玉目光呆滯,臉色極為難看,才覺察出不對勁,忙問道:“小陳玉,你這是怎麼了?”

陳玉閉上眼靠在牆上,過了很久,才微微睜眼,看著馬文青關切眼神,動了動嘴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馬文青往前湊了湊,握住陳玉的手,安慰道:“擔心出不去?放心,你馬哥本事大著呢,你說哪回沒把你毫髮未傷地帶出去?”說完,又壓低了聲音說道:“另外,再跟你交個底,你馬哥這兒食物還有十來天的,我就不信撐到最後還走不出這鬼地方。再說了,就算真出不去,這也是緣分吶,咱們這可算生不同啥死同穴了。”

“我靠,喜歡這兒自己留下,這兒數你最貧嘴,說不定山洞能相中你陪它嘮嗑。”陳玉低聲罵道,卻用力回握住馬文青手。

陳玉雖然不像剛才那樣沮喪,心裡也說不出來的難受。

他抬頭看了馬文青一會兒,苦笑道:“文青,你說如果我不像表面一樣,內在是個壞人,原先那些親人和朋友還認不認我?”

馬文青無語地看了陳玉半天,說道:“我說,你仔細瞅瞅咱們哪個是善男信女?你小子不是在山洞裡幾天不見天日待傻了吧。再說,就你那性格,還壞人!從小到大,我還能不瞭解你——等等,你不會是把我放你的貨都自己吞了吧?!我靠,親兄弟明算賬,你給我少了這個數,我可跟你急!”

看著馬文青急赤白臉地跟他比劃,陳玉心裡莫名地鬆了口氣,不管黑皮筆記本是不是真的,現在他就是陳玉。

他記憶和經歷,都只是屬於他陳玉的,不是黑衣人。更何況,到現在為止,他連黑衣人的身份和名字都不知道。讓那些命運和安排,都見鬼去吧。

不管黑衣人想做什麼,但是他絕對不願意和封寒為敵,也不願意離開陳家,他會想盡一切辦法避免那些事發生。而且,從他還給封寒心臟那一刻起,另外那個‘他’設計的一切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這次趁著封寒不在,終於把筆記本看完了,雖然陳玉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後不後悔看完。

至於姜家為什麼換成了金家,筆記本里卻沒有任何記載,也有可能,黑衣人的計劃出現了偏差。姜家,姜家,陳玉覺得有什麼應該注意的地方,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看了看周圍的人,陳玉低聲說道:“我們時間不多了,抓緊時間先睡吧,明天我們必須找到藏王的明器。”

陳玉吹了蠟燭,鋪好睡袋鑽了進去。

馬文青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陳玉,難道他說想弄清楚的就是他不是個好人?掃了眼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跟著他們倆的貢布和瘦猴,馬文青也在陳玉旁邊打了地鋪。

豹子踩著馬文青的頭躥到陳玉的睡袋旁邊,小心翼翼地看看陳玉表情,遲疑著來回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