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八十支鐵箭飛來。俞和此時有白蓮法相護體,倒也不慌亂,深吸口氣,丹田中玉液還丹疾旋,無窮量的真元好似洪水決堤一般的洶湧而出,由關元大穴分注通身脈絡,再自周身毛孔散出,白蓮法相略綻開億萬蓮瓣,只輕輕一旋,平地裡罡風暴卷,那破空而來的沉重鐵箭,好似秋風中的枯草一般四散飛落。

而這時,盾甲兵俑的列隊終於緩緩聚合起來,八道方陣連在一圈,一百六十具虎面五邊長牌鐵盾左右相互抵住,拼成了一圈固若金湯的盾牆,在這鋼鐵牆壁後面,盾兵鉤鐮、騎兵蛇矛、步兵刀斧、弓兵鐵箭寒光閃閃。

俞和身陷陣心,卻毫沒畏懼,他伸手在六皇子周淳風腰間玉帶上一勾,將周淳風顫抖的身子橫扛在肩頭,眼見腳下地磚翻翻滾滾,俞和足尖一點,踏空而立。

“嘎吱”的一聲機括輪轉,俞和周圍的琉璃地磚驟然掀開,堅實的地面化成了一片流砂,細如粉塵般的砂粒,好似流水漩渦般的不斷陷落,近百根鋒利的巖錐突出地面,朝俞和的腳底刺來。

俞和凝氣一沉,發足踏落,一團炁罡好似千鈞巨石從天而降,“轟隆”一聲震響,塵灰揚起數丈之高,那些巖錐盡被俞和一腳踏成了齏粉。

可地面上的砂土,好像沸水般的翻翻滾滾,從地底深處傳來令人頭皮發緊的機括牽扯聲,又是近百把鋒利的jīng鐵刺槍,從砂土中彈出。

與此同時,馬戰兵俑摘下了鐵馬馬鞍得勝勾上的另一杆二丈蛇矛,引臂一揮,蛇矛呼嘯著越過盾甲兵的頭頂,向俞和的身上要害投shè過去。盾甲兵將手中鐵盾稍稍一傾,從盾牌間隙中,挺出手中的鉤鐮短槍,只要俞和騰挪閃避,那無論他退向何方,都必定會自行撞到鉤鐮槍的槍尖上來。

一時間俞和頭頂腳下,四面八方,全是鋒利的槍尖。

可俞和口鼻間吐納好似龍吟虎嘯,三道新月般的劍芒,繞著他的身子旋成三匝冷光耀目的劍輪。破甲劍一旋,從砂底升起的刺槍,好似割麥子一般的,齊刷刷的平地而斷。白蓮劍當空一繞,八十柄二丈蛇矛打著旋兒反震回去,擦過在兵俑們的盾牌鎧甲,濺起一溜一溜的火星。

赤鳶劍劍芒暴漲,一道十餘丈長的真火劍氣,夾著滾滾雷音,橫掃過一圈盾甲兵,尤其是站在艮位的盾甲兵,俞和刻意加催了真力,那邊十個盾甲兵俑接實了俞和這一劍,手中那足能有四寸厚百鍊jīng鐵盾牌上,登時碎屑橫飛,深深的一道劍痕刻下,幾乎就將這盾牌掃成了兩片廢鐵。

俞和一咬牙,赤鳶劍繞回,運起劍意朝地上輕輕一挑,那被斬落的近百截jīng鐵刺槍,根根好似飛劍一般的騰空而起。俞和一口jīng純的真炁噴出,赤鳶劍幻化出南靈朱雀的法相。

輕鳴聲響過,朱雀法相雙翼展開,挾著千百道赤紅sè的流焰,朝艮位的盾甲兵猛然撞去。那些在虛空中浮浮沉沉的jīng鐵刺槍,好似一大群追隨南靈神鳥的凡雀,緊緊跟在赤鳶劍後面,它們盡被赤鳶劍散出的五行火炁燒得通紅,倒正像是朱雀靈獸身後那長長的火炎尾羽。

合著道家五行火炁的鋼鐵洪流,狠狠的撞在艮位的盾甲兵陣列中。

好似煙花綻放一般,首當其衝的幾具盾甲兵俑,整個上半身被徹底燒化成了一攤飛濺鐵汁。站在盾甲兵俑身後的刀斧步兵和騎兵,被緊隨著赤鳶劍而來的近百柄jīng鐵刺槍,扎得好似刺蝟一般,翻滾退跌的前排兵俑,又撞倒了最後排的弓箭兵俑。

龐然劍光裂陣而出,嚴密的兵俑合圍圓陣,被俞和奮力一劍斬開了缺口,正對著艮位石門。

俞和提氣擰身,破甲劍在前,白玉劍匣在後,白蓮劍護住腳下,赤鳶劍盤旋頭頂,白蓮法相明光閃耀、煙霞片片,他扛著六皇子周淳風衝出了兵俑重圍,朝艮位石門疾shè而去。

穹廬頂